为什么之前她会觉得这个人凶？
绝对是错觉！
……
翌日一早。
江颜今天醒的早，所以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尹玉堂在换衣裳。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着眼睛问道：“你要去上朝了吗？”
外面天还没亮呢。
“嗯。”尹玉堂答应的声音听上去都温柔，见她迷迷糊糊的，便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低声问道，“我吵醒你了？”
这个“早安吻”也算是昨天晚上尹玉堂自己讨来的。
尽管尹玉堂之前也曾经偷偷做过无数次。
不过江颜还真不是被吵醒的。
她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在惦记着这个时间，想要爬起来陪尹玉堂吃个饭。
听莺儿说，外面的那些娘子们都是早上起来陪着郎君洗漱吃饭的，她倒是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起来。
“没有。”江颜坐在床上，还觉得睡颜稀松的，她坐在床上，发丝散乱，“我想……起来陪你吃个饭。”
尹玉堂怔一瞬，旋即眼里染上几分笑意，并不明显，转瞬即逝。
他想了想，总不能让江颜真的陪着他起来吃饭。
“江颜？”
他低声喊她一声，见江颜连眼睛都没睁开，坐在床上都摇摇欲坠的，只觉得这人甚是可爱。
趁着这个机会，尹玉堂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江颜被“耍流氓”了也没能醒过来，甚至还有要倒下的样子。
“这样……早饭便算吃过了。”尹玉堂扶着她倒下，声音温柔道，“……颜颜，你继续睡吧。”
江颜迷迷糊糊地答应一声，到底没能遏制住自己的困意，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等尹玉堂收拾好从房中-出来，云生等的已经有些急了。
他家主上从来都是只早不晚的，但是今日足足比往常晚了半刻的时间，这是遇见什么意外了，还是如何？
瞧见人出来，云生正想问，突然发现主上今日的情绪似乎要比往常更高。
往日一出门便是神色冷淡，身周三尺不可近人，孩童靠近能生生吓哭。
但今日却如同一袭春风将积雪吹化，也吹开了尹玉堂眉间的一弯阴霾。
搞得云生都没敢跟上去，觉得主上可能换人了。
“愣着干什么呢？”最近已经快要成为江颜专用侍卫的鹤见碰他一下，扬着下巴道，“还不赶紧跟上去？”
自从夫人嫁过来之后，主上真的变了好多。
云生赶紧跟上去。
这种变化不仅仅是云生意识到了，连尹玉堂的同僚都意识到了，一个个看向他的时候神色堪称惊恐。
只有一个人不觉得意外。
李仁之找个借口将尹玉堂叫进书房，一进门便冷飕飕地一眼看过去：“春风得意，心情不错？”
他今天看见尹玉堂就觉得不爽。
这人昨天就能看出来几分端倪，今天再看就更觉得肯定是和江颜的进展不错，所以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相较之下毫无进展的他和江凝就让人很气愤了。
所以他现在特别想给尹玉堂添堵。
“告诉你个好消息。”李仁之将桌上的一份东西扔给尹玉堂，幸灾乐祸地道，“那件事情和江颜有关，可以确定了。江颜是江恩中的帮手，如今对你的这个态度怕是也有所图。”
当日是他让江颜嫁给尹玉堂的，为的是让尹玉堂牵制一下江家。
哪儿想着这个人居然把自己给牵制进去了？
不想，尹玉堂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便淡声开口道：“不是她。”
眼下的这个江颜几乎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摆在明面上，他也让鹤见一直盯着她了，却是什么都没做。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也没和江恩中联络过，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如今的江颜是真的不记得这些前尘了。
“你能不能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看看？”李仁之冷哼一声，“江颜如今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更改货币，与裴纵交好，江家的心还不够明显？”
尹玉堂却仍旧是摇头。
“南川皇女一时并非江颜主动，货币更是巧合。”
即便再想多少次，尹玉堂也觉得江颜是无辜的。
她但凡有一点儿心思，现在的做法就应该是和裴纵交好，善用裴行舟的感情，不是将裴行舟推得远远的。
“江颜我会看着。”尹玉堂想起昨天晚上两人说过的话，他抬眸，语气淡漠而坚定，“我不会让她与江恩中一事有任何关联。”
他不想保住江家，只想保一个江颜。
李仁之抬眸看他半晌，最终才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尹玉堂，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了你今天说的话后悔。”
这个人为什么就能这么执迷不悟。
江颜背着他做的事情还少么？
之前证据没摆着的时候还好说，现在证据都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尹玉堂还在奢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