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江颜伸个懒腰，她随口道：“反正我也管不了，要是真是什么不平的事情，我问来还觉得糟心。哥，还有多远才能到军营啊？”
“快一点的话，明天下午。我们慢点走，明天在下一个城镇歇一天，然后再走。”江辰不知道想起什么来，眸光沉下几分道：“等明日进城，我给你买一身男装，你换上男装跟我一起走。那边靠近边疆，有些时候可能会有些乱。”
说是“有些乱”，实际上是怕吓到江颜。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江辰甚至不想带着江颜从那个城镇走。
“接下来的那个城叫临川，过临川之后，就是一线城。穿过一线城，我们就能到军营。”江辰拍拍她的脑袋，再看看这个已经被人遗弃很久的小木屋，他温声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江颜抿唇看着江辰半晌，才不满地道：“一人一半。”
凭什么就她自己睡，要江辰一直守着？
江辰哭笑不得。
说的就好像，如果让江颜守着的话，发生什么意外的时候她能有反应一样。
虽然是这么想着，不过江辰还是没说，他点点头答应道，“好，一人一半。等你睡到子时，我叫你起来换我。”
话是这么说着，一会儿换不换的，就不是江颜说了算了。
江辰是这么想着，但是没想到，子时刚过，他虽然没叫，但是江颜还是自己揉着眼睛坐起来道，“换人。”
哪里舍得真的让江颜换自己，他去休息？江辰现在也不好耍赖，就只能轻咳一声道，“要不这样，阿颜陪我说说话，等快天亮，我们就去临川。到临川之后，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休息？”
这荒郊野岭的，万一出现个什么东西，吓着江颜怎么办？
江颜这会儿还睡颜稀松的，她迷迷糊糊地往江辰身上靠，顶着小奶音道，“好。”
虽说江辰的本意是聊聊天好把江颜说困让她休息，但是他没想到，江颜居然真的一直撑到天快要亮起来。
两人上马接着赶路，在开城门之后就直接进城，开一个房间之后进去休息。
最近已经入秋，天也跟着凉，江颜没让江辰接着睡地上，而是要两床被褥之后两人一起在床上睡。
反正床上睡两个人也足够，江颜又不要什么名声。
等两人睡醒，已经是快要天黑，江颜是被饿醒的。
她揉揉眼睛又按一下空落落的肚子，人还没看见呢就喊道，“哥……”
“醒了就洗把脸，我们出去吃饭。”江辰醒的早些，这会儿人还在看舆图，听江颜的声音就将图纸一收，笑着道，“正好，我还要给你买身衣服。”
趁着现在天还没黑。
江颜答应一声，下床洗漱。
两人吃过饭买完衣服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明明这种边远小城没有宵禁这种东西，但是还是家家户户都关紧房门，两人回到落脚处也是敲门敲好一会儿，门才被人打开。
一瞧见是他们两个，掌柜的赶紧道，“您二位赶紧进来吧，我们这地界儿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晚上可千万别乱跑啊。”
江辰显然是有所了解，答应一声道，“不认路，回来晚了，麻烦您给开门。”
江颜有些好奇，不过看着这样也没敢多问，老老实实地跟着江辰上楼。
等两个人关起房门来，江颜才压低声音对着江辰问道，“这地方怎么了呀？怎么晚上这么紧张？为什么不能出门，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这么一提，江颜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面好像都是没有窗户的，就算是有窗户，窗户也已经被钉上钉死了，根本就打不开。
“你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罪民吗？”江辰压低声音道，“那群罪民里面，有些不安分的。他们平常在山上不下来，按月交东西，所以官兵也不管他们。但是他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天黑之后来山下买的。这地儿算是他们的中转站，瞧见他们的……”
江辰叹口气，无奈道，“要么被他们带回山上去，要么就没命了。”
“为什么？”江颜瞪大眼睛，诧异地道，“就是因为看一眼？”
“他们也没办法。”江辰倒是少见地为那些人说话，他道，“那些罪民原本是不能离开那座山的，前些年听说有个人因为父母重病，所以偷偷溜出来给父母买药，结果被临川的人看见，举报上去。官府为追查这个人，硬生生地杀掉七八个无辜的妇女孩童老人，才把这个人给逼出来。”
江辰揉揉眉心，叹息着道，“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他们也不至于会走上这条路。后来因为怕再被人举报，所以才会对看见的人痛下杀手，但是他们是不杀妇女儿童的，只会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