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虞结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时隔多年,真正意义上,在别人面前袒露心声,或许是迫于徐行的威势,又或许是觉得,徐行是真正的强者,有资格聆听他的故事。
此时此刻,虞结还不知道,早在他出生之前,一个巨大的黑手,就已经遮盖了整个九州,他父亲的死,以及双胞胎弟弟的命运,甚至是大楚的命运,都是这个黑手,全盘策划的,只是,他可能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所以,你说的这些,和司天监的制度有什么关系吗?”
徐行微微一笑,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出于恶趣味,和心理压迫战术,他需要让虞结亲口说出来。
“这个问题,很简单吧,如果司天监,是由小群体管理大群体,那么到最后,就会演变成九个分部,到时候,分赃不均,也会发展成意见不合,到最后,就会分道扬镳,一个大楚,九个司天监,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仔细想来,我父亲之所以相中了这个资金投注,或许也有一部分维护大楚的心理吧,只是可惜,多年以后,楚王暴毙,刚刚而立之年的我,不得不背负弑君篡位的恶名。”
说到这里,虞结叹了一口气,很显然,他没有说谎,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徐行,当成是可以倾诉的对象了,面对强者的魅力和压迫力的时候,纵然是富可敌国,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也会不自主的臣服。
“啊?”
“上一任楚王,不是你杀害的吗?”
事实上,徐行在听到虞结的这番话之前,一直都认为,上一任楚王,九成九的概率,是被虞氏一族,里应外合杀害的,如此推测,大楚内部,突然之间,那么多人拥护虞氏一族,也就合情合理了。
“我原本以为,你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会有独立思考能力,结果,你也相信,上一任楚王,是我杀害的。”
“说起来有点惭愧,我入主庙堂,把控朝政的时候,上一任楚王,已经入土为安了,除了知道他的名讳是常轴以外,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事实上,虞结说的没有错,当时的情况,也比较复杂,除了无法确认谁是杀害常轴的凶手以外,那些莫名其妙拥护虞氏一族的文臣武将,也是立场转变的非常快。
要知道,虞氏一族的族人,虽然也有一部分通过购买的方式,进入到了大楚的庙堂之中,享受身份地位带来的荣耀和特权,但是本质上,只是担任一些,不大不小的闲差,从理论上来说,可有可无,都是一些做一做表面工作的职位。
而虞结本人,在当时,则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家族产业的管理之中,是完全没有多余的经历,去谋划这一场所谓的弑君篡位的好戏的,虽然,从事实情况来看,虞结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但是事实情况,往往和人们想象的情况,恰恰相反。
至少,在楚王伯令自投罗网,落入到狼窝之前,虞结和虞氏一族,还是更倾向于做忠臣良将。
至于所谓的弑君篡位,挟天子以令韩飞,那都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