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樊口港中:“一帆风送扁舟来到,必丞也。”关羽、李严下楼迎。须臾到岸,庞统登岸。关羽笑容鞠躬,问候毕,庞统曰:“无闲暇,告诉周仓。所约军马战船,皆已办否?”
关羽曰:“收拾久矣,候丞调用。”
庞统与李严曰:“李严可带三千军马渡江,径临川,陆逊大军在,临川必空虚。”
关领计了。又唤关兴曰:“关兴可引三千兵渡江,攻湖口,陆逊见军败,必退湖口,汝抢占湖口。”
关兴领计了。又唤张苞驾船,绕江剿掳败军,夺器械,张苞领计了。
庞统曰:“统夜观乾,东吴兵败在今日矣。”
关羽曰:“丞神算,世罕也!”
庞统曰:“诸葛丞胜我多矣”
却说江东,色晚,逊便令开船。韩当在三火船上,独披掩心,手刃,旗上大书“锋韩当”。盖乘一顺风,望赤壁进发。是时东风大作,波浪汹涌。关羽在中军遥望隔江,月上,照耀江水,如万金蛇,翻波戏水。羽迎风大笑,自言得志。忽一军说:“江上隐隐一簇帆幔,风而来。”
羽凭高望之。报称皆插青龙牙旗,内有大旗,上书“锋韩当。”
名字。羽笑曰:“莫不是老匹夫来投降?”
来船渐近。庞统之良久,复关羽曰:“东吴火船在!”
羽曰:“何以之?”
庞统曰:“投降,必带军粮,粮在船中,而行稳;今观来船,轻而且浮。可差人夺船,攻江东船!”
羽曰:“。谁止之?”
关曰:“儿愿当一往。”
言毕,跳下小船,用手一,十数处巡船随关舡出。关立于船头,拉弓扣箭,望韩当面门射来。
众军齐叫:“韩督快躲。!”
言未绝,弓弦响,韩当箭射穿左胸,死在船中。船上鼎沸,自奔。船到汉军寨,皆关夺走。乃令一军假扮东吴士兵。
陆逊观岸上营寨,几处烟火。乘一顺风,望汉营进发。是时东风大作,波浪汹涌。陆逊在中军遥望隔江,月上,照耀江水,如万金蛇,翻波戏水。逊迎风大笑,自言得志。关率火船杀岸出船,忽北风,关火趁风威,风趁火势,船如箭发,烟火涨。二十火船撞入东吴水寨,所撞之处,尽皆火。隔江炮响,下火船齐到,见三江面上,火逐风飞,一派红,映彻地。
关跳在小舡上,背后人驾舟,冒烟突火,来捉陆逊。逊见势急,欲待跳岸口,普驾一小脚舡,扶逊下得船时,大船已自着了。普与十数人保护陆逊在小船中,飞奔岸口。关望见穿绛红袍下船,是陆逊,关脚踏船头,手刀,高声大叫:“陆逊休走!关在!”
普跳在小舡上,背后人驾舟,冒烟突火来挡关,普船将赶上,关拈弓搭箭,觑着普较近,一箭射。普在火中,里听的弓弦响,中左胸,翻身落水而亡。
却说当日满江火滚,喊声震地,左边是关兴、张苞两军从鄱阳湖边杀来,右边是李严、周仓两军从鄱阳边杀来,中间是关羽、庞统大队船到。火须兵应,兵仗火威。时是湖口水战,鄱阳鏖兵。东吴着枪中箭、火焚水溺,军马死不计数。有赋曰:
汉朝欲兴,关羽独雄。领大兵初临荆襄,列战舰以图江东。力似峨峨之泰山,势如浩浩之穹窿。剑佩交,尽参随于玉帐;兜鍪错杂,皆显耀于艨艟。时也!气严寒,江声吼冻。夜月上而星斗昏,风兮地动。助关羽之神威,庞凤雏之妙计。闪烁,涌一派沧浪之波;烈焰飞腾,扫江东之众。俄尔,巽二施威,孟婆震怒,祝融发雷霆之声,荧惑荡乾坤之步。波底鱼龙,云间乌兔,愁诲竭而江枯,总魂惊而魄惧。帆樯森耸,皆为风内之灰;士卒狰狞,已绝阳关之。忽见将冲红焰,军突黑烟,李严捻衠钢之槊,关挽雕弓之弦,关兴捐躯而挫锐,张苞舍而争。凤雏庞统,谈笑独挥麈尾;大将关羽,往来尽仗乎龙泉。乃有马谡辅于黄忠,马良协助于李严。周仓兵,杀散山之阵;廖化纵火,焚烧岸上之营。糜芳断蕲、黄之要,士仁伐劫江、汉之途。黄忠驾船为后应,李严驱骑而征。恍若密布罗,深埋地网。乘马莫可鞭,驾船安能荡桨?风送火势,焰飞千丈之;火趁风威,声撼半之响。焦头烂额以浮沉,粉骨碎身而偃仰。嗟吁嚱!遍野横尸,满江翻血。闻鬼哭而神号,似崩而地裂。庞统还柴桑兮,风狂;陆逊败走湖口兮,火未灭。数既难逃,已剖决。兴复大汉之山河,名播一时之豪杰。
不说江中鏖兵。却说周泰令人寻的韩当、普二老尸首,泰将运吴郡,凌统应周泰。东吴兵剩下数十骑逃吴郡。
逊引军退还吴郡,径趋虎林地面。走之间,背后一军赶到,大叫:“陆逊休走!”
乃是糜芳、傅士仁二将飞急,忽尔喊声,一彪军出。糜芳问之,员将大呼曰:“吾乃东吴周泰也!”
言未毕,一刀斩芳于马下。士仁挺枪迎之,周泰大喝一声,措手不,随即一刀,斩士仁于马下。后军飞报关羽,说二将皆周泰斩之。羽乃收兵,闻李严、关夺了豫章,引大军,又出榜安民,百姓皆闻是汉军关云长,皆欢喜迎。
却说东吴丞张昭,令左将军周泰、右将军凌统,来迎汉兵。二人见旗号“汉大汉将军关羽”,见是关羽亲率汉兵顺而下,势不可当,统忙报泰曰:“东吴危矣,何不之?”
周泰曰:“国家将亡,贤愚共之!今若君臣皆降,无一人死于国难,不亦辱乎!”
凌统曰:“存亡自有数,非一人可支吾也。何故自死?”
张昭曰:“吾自随文台、伯符,今至东吴丞,得死矣。吾若死,安可生,以遗不义之名耶?”
凌统大哭而。张昭与周泰却欲挥兵抵敌,汉兵一齐围之。关羽、李严首杀入吴营。张昭自奋力搏战,死于乱军之中。周泰不敌关、李夹攻,关羽一刀斩之。
吴兵散败走。凌统飞报吴主孙权,权大惊失语。殿中数百人叩头奏曰:“今日之祸,皆陆逊之罪,请王上缚之!臣等出城决一死战。”
权曰:“伯言乃股肱之臣,虽败亦是英雄?”
内一人大叫曰:“可缚陆逊,送与关羽,乞和!”
孙权曰:“伯言所为,皆为东吴,吾若为,大不义也!”
于是孙桓率御林诸军,沿江迎敌,将军凌统,率水兵下江迎敌。不北风大作,吴兵旗帜皆不能立,尽倒竖于舟中,兵又不肯下船,面奔走,落凌统一人。
将军李严,扬帆而行,过三山,马谡曰:“风波甚急,船不能行;且待风势少息行之。”
李严曰:“幼之言谬矣,岂不闻出不,攻不备也!”
遂擂鼓大进。吴将凌统引从人请降。严曰:“若是真降,便为部立功。”
统到船,至石头城下,叫开城门,入汉兵。人报孙权,权欲自刎。中书今阚泽、禄勋薛综奏曰:“王上何不效益州牧刘璋乎?”
权从之,亦备舆榇,自缚,率诸王文武,诣关羽军归降。羽自扶,释缚,焚烧榇,诸将大喜。羽请权入军中,以侯礼待之。权将玺绶图籍皆纳下。于是扬州八郡,三百一十三县,户口十二万三千,官吏三万二千,兵二十三万,男女老幼二百三十万,米谷二百八十万斛,舟船千余,后官千余人,皆归大汉。大已定,出榜安民,尽封府库仓禀。日,未降吴兵不战自溃。丞庞统率后部大军皆至,见关羽成了大功,心中忻喜。
日,黄忠亦至,大犒三军已毕,开仓库赈济人民。
于是吴人安堵,遂迁吴主孙权赴长安面君。行至长安,权登殿稽首以见汉帝。帝赐坐,曰:“朕设座,待卿久矣。”
权曰:“臣于方,亦设座以待陛下。”
帝大笑。召皇后见,又宣诸葛亮与兄瑾会,叙亲。帝设筵,劳赏吴之君臣,封权为归侯,子孙封中郎,随降宰辅皆封列侯。丞张昭阵亡,封子孙。封陆逊为征东将军,凌统为安吴将军,余诣封赏。留张镇守益州,黄忠镇守荆州,李严镇守交州,关羽镇守扬州。召右丞庞统朝,与孔、元、孝共议伐魏之。
未伐魏计议如何,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