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解立刻解释:“杨复恭和田令孜积怨深,这是一种妥协。只有这样刘季述才会从容就任,杨家可不傻,借机会让刘季述接替年迈的杨玄冀就可以保住枢密使的半壁,杨复恭以后还有机会,而且需要更大的机会。”</p>
“听闻田令孜有意让内侍监卿田焕上位,田令孜会这样轻易妥协?”陈墨明白更大的机会是什么,无外乎是替代的问题,所以他继续问。</p>
“这就是杨家人聪明的地方,暂时放弃了杨复恭,又恰逢这紧迫时刻,田令孜焉能不妥协,战争的后果......”</p>
“不过,好像听说田焕和田令孜最近有些不睦。”孙解继续八卦:“据说田令孜怀疑田焕把他在宫中的眼线除掉了,因此田令孜没有为田焕据理力争枢密使的位置。”</p>
“我知道这里面有你的事情。”杜怀山这时再次开口:“这种宫中的争斗危险了,涵一定要谨慎,田令孜向来以排除异己和心狠手辣出名,涵还是不要参与进去,毕竟田令孜掌握着禁军...危险...”</p>
陈墨点头:“生知道,这种事情我不会参与过深,也不会让田令孜知道。”</p>
时局让田焕根本无法上位,就是田令孜不怀疑他,田焕也无法上位。杨家对枢密使的位置志在必得,枢密使的半壁对杨家重要,这个时机抓得足够恰当。同时这也是田焕当初开始摇摆的最重要原因,他想获得官的支持,但官对枢密使的任命没有发言权,加上杨玄冀的力荐,田焕的机会已经失去。陈墨当然也怕暴露自己,但机会就在危险之中,不行险无法在宫中获得信任,也无法获得田焕这个盟友,以后...还要处在危险中,为了心中的目标陈墨别无选择。</p>
家中稍稍有些冷清,不过有一帮弟兄在一起还算不错。</p>
当陈墨回到家中不久,魏越来了,他的到来让家中兴奋加热闹起来,因为——可以打开酒窖了。</p>
平日陈墨不允许众人饮酒,但魏越的到来无疑是一个例外,不招待不近人情,只能允许饮酒的同时控制一下。</p>
魏越虽然是空手而来,但他同时带来了陈墨需要的东西。</p>
“宫中发生了些事,宦官之间的斗争开始了。”</p>
“都是些什么事情?”</p>
“曾任神策军监军使的刘季述成为了枢密使,而枢密使杨玄冀的族人杨新何出任神策军监军的事情被阻止,随后杨新何被田令孜指派到了东宫。然后不久,一些小宦官和宫女不断出现问题,被打死的不少,这些内官真是...这时候了还窝里斗。”</p>
魏越父虽然也要听大宦官的命令,但魏越显然不把宦官放在眼里,从骨里,他还是属于那种有正义和骨气的人。因此,当着陈墨的面,他根本不掩饰对宦官的那种蔑视和瞧不上。</p>
这些消息陈墨也知道一个大概,好像并不是什么大消息,他立刻问道:“还有别的吗?”</p>
“当然有,最重要的在后面,自然要告诉大郎。”魏越嘿嘿一笑。</p>
“快说,再卖关我下次可就不允许开酒窖了。”</p>
“我说,我说。”魏越继续傻笑,他知道陈墨这是玩笑话,不过事情真的有些重要,他还是要赶紧告诉陈墨:“我的人在王彦范手下那里得来一个消息,王家和杨家准备联手对付田令孜,据说杨复恭已经去了汴州。”</p>
汴州是朱全忠的老巢,杨复恭竟然去了汴州,这个消息重要了。</p>
魏越的消息来源和他父亲魏玉霆一脉相通,这个消息不可能是魏越私自偷偷来告诉自己,一定是魏玉霆的授意。田令孜麻烦大了,而历史的真相也暴露在陈墨面前。</p>
怪不得历史上这次战争败得如此干脆,田令孜败得一点都不冤,他的周围几乎全部是敌人而无可奈何。官候机而动;各地节使尾两端;一向团结的宦官内部因为田令孜的排除异,加上杨家的野心己出现了最严重的裂痕。</p>
这就是历史,隐藏在无数斗争中的那个历史真相。田令孜几乎被所有的敌人所包围,他的失败完全在情理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