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家在镇上,三姨和舅舅离家乡近,隔三差五就往那里跑,倒是不用和他们一起过去,小姨和小姨夫也在舅舅家,因此礼物就一起让他们拿走;吃过午饭之后,凝瑶一家先去了外公外婆之后再去大姨家坐客。
送凝瑶一家离开后,舅舅夫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在自家做客时,她也不好意思做大惊小怪状态。如今人走了,也不用装了。回到房间后,立刻用手肘捅了捅自家老公。
“诶,我说你二姐家发大财了,你还不信”——她拎起被她珍重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挽在手肘里,对着试衣镜坐看又看,“你瞧瞧这个包包,这可是LV原装进口的啊,少说也得一两万吧。还有这一套的兰蔻小黑瓶护肤品,都是原装进口的,上面都是英文,就这么点东西,肯定也得大好几千元,还得是以M元计算的。再说送给你的阿玛尼西装,和这个劳力士手表,我说,她们家有钱也不是这么个烧法吧。”
一回想起陈妈妈身上那套普拉达裙子和爱马仕的包包,小舅妈心里有些羡慕。
不愧是国际顶级名牌,陈妈妈的这些衣服包包首饰配在一起,快四十岁的人了,看着和自己都差不多大了。
对着镜子半天,这才道:“诶哟,你说我平时出门吧,这钱包里也不过带个手机和两三百元,背个几万的包包出门,要是包被偷了,或者被贼划破了,我心疼包呢还是心疼钱呀。”
小舅舅用双臂枕着后脑勺,看着自家媳妇儿笑道:“这么贵的东西,咱们这个小县城里面也用不到,没几个人识货,不如收起来,等将来有机会去首都玩的时候再拿出来背就是了。”
说着又叹道:“二姐确实发达了,自从瑶瑶毕业开始赚钱后,这两三年,每年二姐都给爸妈打钱过去了,逢年过节更是私下里塞了不少。你也知道,在我们介个小镇辣莫小的地方,也用不到什么钱,上次爸爸把存折给我,这粗粗算下来,都有四十多万了。”
“咱们陇城的房价一平米也就三四千块钱,还是极好的地段,用这钱都能买个两百平米的房子了。难怪人家都说富有孝心,穷无孝意。难道我就不知道孝顺父母了,可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捷捷还要读书,做生意又要本钱,哎!”——我太难啦,介时候,小舅居然也会发出现在网络上灰常时兴的用语。
见自己老公责备自己,小舅妈也知道他执拗了,放下包包劝道:“那是二姐的孝心,上次咱们不是没有要爸妈给的那个钱么。二姐有钱了,自然有她孝顺爸妈的方式,咱们没钱,有咱们自己的孝顺方法。”
“你看,二姐虽然有钱,但不在爸妈身边,爸妈上了年纪,有个头疼脑热他们也照顾不到。我们离得近,也能帮帮忙,还有咱们经常把捷捷送到乡下,不就是因为我们工作忙,怕没时间照顾老人,让他代替我们在老人身边,承欢膝下么。”
小舅笑了笑,“你说的对,是我钻进死胡同了。”
小舅妈笑道:“正是呢,你说咱们陇镇爸妈那一辈的人,哪个不羡慕他们。老二有出息,女儿不但是现在果内炙手可热的主播,还能跟两果元首一起闲话家常。每年给爸妈打这么多生活费,爸妈还住在他们自己一手打拼起来的老房子里面,就比陇镇百分之八十的老人都要幸福了。”
在南方的一些地方,老人打拼了一辈子,将住了一辈子的楼房给儿子结婚,然后带着老伴另外做一点平房,住在那么一点小房子里,也就这么过了一辈子。
但素像白老爹这样有福气的,陇镇真素少的可怜,几乎是独一份的。
被寄家老婆介莫一提醒,小舅点头道:“是了,我在这里哀叹自己没有能力照顾老爹,说不定老爹还觉得住在那里自在呢,毕竟是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正被唯一儿子谈论的白老爹。正一脸喜气的站在陈爸爸的车前,不断的挫着手呢。
老二介一房可是真给他们俩口子涨脸呀。在乡下,大家都说生女儿是赔钱货,生儿子将来才能养老呢。可现在左邻右舍哪家不羡慕自儿个呀,不就是因为自己有一位出息的外孙女么。只要一想到辣天晚上在七点正点新闻里出现的瑶瑶,白老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睛都眯了起来。
下了车,凝瑶拎着两盒燕窝,笑眯眯的喊道:“外公、外婆,这是给您们的燕窝。”
“哎唷,老二啊,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东西,这不是浪费么?”——凝瑶的外婆笑眯眯道。
最有出息的孙女回来看她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有面儿的。女儿打再多的钱回来。她也不可能拉着全镇所有人的面说,我女儿给了我多少多少钱。女婿虽然是个老好人。但若真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心里也还是会有隔膜。
若为了这事儿,影响了女儿的生活,他们两老就白活了。因此给钱这事儿就像锦衣夜行,不能吐,但也够憋屈。
现在,女儿开着这么高档的车和孙女大张旗鼓的回来,可真是给他长面子。
陇镇的乡下很小,平时哪家有个什么新闻,不到半日的功夫,全镇的人便都知道了。现在,围在白老爹门前的,都是这条老街上的邻居。
而陈妈妈,早被从前一起长大的一些小伙伴,不,应该说老伙伴们给围住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呢。
“唷,云姣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