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p>
“那个丫头真是烦人，大吵大叫的。”</p>
“我去教训教训她。”</p>
“下手轻点。”</p>
外面扒着窗户往楼上瞧的女人都看到了里面灯光的熄灭，她们心想方祉琪也不过如此，而后又亮起了灯光，让她们捉摸不透。</p>
而另一边宝丫的叫喊声让刚睡下的梅妈妈心烦不已，她命刘大茶壶过去给宝丫的颜色瞧瞧。</p>
叮叮咣咣的扭打声响起，刘大茶壶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屋里也便再也没有了此前的声音。</p>
整个夜晚方祉琪都没有睡去，两只眼睛一直顺着从窗户上弄出来的窟窿里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而躺在床上面睡觉的寇三海鼾声如雷睡得很香。</p>
寇三海有些口渴下地找水喝，他瞧见方祉琪缩在墙角没有动静，刚想上前瞧瞧，方祉琪突然醒过去，两只手又拿起了剪刀。</p>
“你怎么没睡啊。哦，是怕我晚上不老实吧。你别说，我还真是那种人，这么一瞧还真是个美人。”</p>
“能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吗？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赎我的钱，我会还给你的。”</p>
“你们？”</p>
“随我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妹妹。”</p>
“都愿意听我的？”</p>
“嗯。”</p>
“这个......”</p>
“求......求你了。”</p>
“好吧，你先在屋里待着，我去去就回。剪刀可要拿好了，像杀我那样，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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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昨晚您睡的怎么样？”</p>
“嗯，不错，我很满意。”</p>
“太好了。”</p>
“什么？”</p>
“没......没什么。”</p>
“是梅妈妈管事吧，我找她一下。”</p>
“好，我这就去喊。”</p>
当刘大茶壶把寇三海带到一间偏房以后，又回到了方祉琪那屋，方祉琪正好在整理衣服，这让他误会了。</p>
那天晚上刘大茶壶早就把帕子塞到了床下，而这次回来也是取帕子来的，瞧着帕子上的污渍，他伸出大拇指直夸方祉琪，方祉琪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p>
她能看到刘大茶壶脸上的笑更多的是yín笑，由于害怕昨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并没有大胆地上前，而是等他出去以后，马上把房门用桌子给顶住了。</p>
“睡都睡了，还矜持什么。妈妈，客人在里面等着了。”</p>
“东西都拿回来了吗？”</p>
“在我衣服里，您瞧。”</p>
“果然是个值钱的货，赏你了。”</p>
“谢谢妈妈。”</p>
“哟，让您久等了，今天客人多。这些吃食是赔不是的，您找我。”</p>
“方祉琪她......”</p>
“她是不是让您不满意啊，她呀是第一次出来伺候人，您多担待。放心，我一会儿就出去找她，让她向您认错。”</p>
“哦，不是，她我很满意。敢问妈妈，要是赎她要多少钱？”</p>
“赎她？您可真有眼光，她可是我这花楼里最看重的姑娘，以后那肯定是头牌的好苗子。不瞒您说，她这可是第一次接生意，我想昨天您都知道了吧。”</p>
“是，就是性格倔了点。不过正合我的胃口，所以才找妈妈来商量此事。”</p>
“那就好办了，这个数。”</p>
梅妈妈做起生意来那可是从来都不会吃亏的，虽说眼前这个人跟宗文琰关系不一般，但她也是不会轻易放方祉琪走的。</p>
她记得当时花了二十块大洋买下了方祉琪，信口便比划出二百块大洋这个数，十倍的价格足以吓走那些自以为有钱而不知趣的人。</p>
不过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可以接受，随后梅妈妈说出的价格那可就是天价了，明显就是想敲诈他一笔。</p>
“看来您是想诚心要了，我命人去拿她的债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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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喝着，我去那边招呼，有事仅管找我。”</p>
“小香倌，妈妈让你去取债契。”</p>
“哎哟，这是哪位姑娘伺候好了大爷，人家都肯帮她赎身。”</p>
“方祉琪。”</p>
“什么！？那人要赎方祉琪，她还真是有手段啊，你在这等一下。”</p>
刚送完茶转过身的刘大茶壶也被方祉琪这三个字吓了一跳，其实更多的是不相信，因为他还是对方祉琪有好感的，之前送月露霜给她就能说明问题。</p>
梅妈妈屋里放着的那张方祉琪的债契他又不是没瞧过，那上面的价钱可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p>
债契为人防止其他人私自拆开是用蜜蜡封口的，并且藏在梅妈妈保存安全的地方，刘大茶壶也是最近才接手这些活的，连他的债契也在里面。</p>
打开柜子的钥匙也都是梅妈妈差人去送的，在花楼里面，姑娘们的命运全都拴在这一张小小的纸上。</p>
而往往赎人的钱都是她们在花楼一辈子能挣到的钱，钱自然也不是小数目。</p>
“妈妈，债契拿过来了。”</p>
“交给这位爷瞧瞧吧。这个价钱可真不贵，你想想啊，姑娘们吃的穿的用的，她哪样不得花钱。”</p>
“既然有这债契在，白纸黑字的，自然是不会假。”</p>
“在这装什么有钱人，这还睡出感情了，哼。”</p>
“成交。”</p>
“您......您都瞧好了！？”</p>
“嗯。只不过这么多大洋怎么带在身上呢，我这有两块金条，您验验货。”</p>
“哎哟哟，还不快去奉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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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条？我没看错吧。”</p>
正当梅妈妈准备看寇三海面露难色的时候，寇三海从木箱里取出两根亮锃锃的金条，连外面的刘大茶壶都看傻了眼。</p>
来这消遣的客人拿的最多的也就是大洋，很少有人直接带金条过来，他再次擦了擦眼睛，确信桌子放的正是金条。</p>
梅妈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发生了180度大转变，连忙让人去沏上好的茶叶。</p>
她拿起两根金条依次用衣袖遮住放在嘴边咬了咬，果然是真货，然后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寇三海，说实话，穿着也不是很好，真让人刮目相看。</p>
“是真的，错不了，硌的牙疼，嘿嘿嘿。您别看姑娘们在我手底下做事，我都当她们是自家闺女一样疼爱，说到这，我......我还真是舍不得。”</p>
“哼，什么舍不得。要不是看她长得有几分姿色，那样求我，我才不会吃这个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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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是我。吱个声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真是命好，竟然有人要赎你，那可是花了大价钱。要不是你那楚楚可怜的脸蛋，我早就像打宝丫那样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了。”</p>
“你......你把她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她可是自由身，你少给我乱来。”</p>
“哟，终于出来了。瞧瞧，这过了一夜，人可就真不一样了，可真有女人味啊，让我摸上一把。疼疼疼~~~”</p>
“宝丫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p>
“口气还不小。前面直走左拐，妈妈在那呢。妈的，要不是妈妈盯得紧，我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