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差她的、是什么钱她没有说,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乔星雨追问:“怎么来了一下就走了呢?”
“不知道,她来时戴个黑色帽子,头发剪得短短的,脚上穿着一双旧胶鞋,像一个农民大爹,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她慌慌张张的来,在店子里站了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走了。对了,走的时候,她说她晚上九点再来,让我等她。”
乔星雨一看手机,已经是七点半了。
梅所马上安排山鹰副大队长,带领五位民警前往关妹的店子周围埋伏,伺机抓捕“六婆”。
专案组里,乔星雨继续审讯关妹:“你什么时间认识‘六婆’的?”
“认识她很早了,有十多年了,只是近两年才知道她在‘抱娃儿’。”
“你参与她‘抱娃儿’吗?”
“没有参与过,只是有时候她叫我去帮助照看一下娃儿,送一下娃儿。”
“送去哪里?”
“送到火车站,有两次帮她送去s省y市。”
“她是以什么样的手段去‘抱娃儿’?”
关妹想了想,说道:“既然说到这里我就讲给你们听,算不算立功?”
“交代的是事实,并配合我们抓到人,就算立功。”
“好,那我就豁出去了。”
于是,关妹交代说,北疆省一个姓李的人家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但一个出车祸去世了,另一个智力有问题,他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想自己再生,但又怕遗传。
去年冬天,“六婆”知道李家的想法后,就从本县城街边上抱了一个女孩坐着火车送过去,要价六万元钱。尽管家里不宽裕,李家还是决定凑钱“抱养孩子”。
听“六婆”说,这是她卖的第九个孩子。他们是专挑好看的下手,因为好看的男孩、女孩都能卖个好价钱。
乔星雨心想,在人贩子眼中,孩子就是钱而已,哪有什么亲情、人情。
关妹继续交代说,“六婆”还说他们是在“做好事”,是在帮助别人解决困难。
为避免乘坐火车的疲劳和风险,“六婆”在“收货”后,直接请人制作假《出生证》、《准生证》,然后要我或者刘里琳以孩子亲生母亲的身份,坐飞机直接飞北疆、南福等省后,再安排人来“接货”。
有的孩子被拐卖时已经五、六岁了,对于自己的家庭、父母有了很深的印象,这样的孩子很不容易出手。
人贩子就想出了极其恶劣的手段,将孩子集中关押起来,跟养宠物一样,用铁链拴在屋里,每天随便给点吃的,每天教孩子叫自己爸爸或者妈妈,告诉孩子一个新名字,每天重复念,直到孩子开始对自己的家庭印象模糊后再转卖出去。
有一次,在本县山村抱孩子的时候,因那孩子哭声太大,被孩子的母亲追了上去,慌乱之中,“六婆”狠心地将孩子丢进关河,然后趁着家长和其他人救孩子的空档逃走。
还有一次,“六婆”抱了一个女娃,但娃儿哭闹不止,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用毛巾捂住娃儿后又把娃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十多分钟后,娃儿就捂死在她的怀里了。
他们抱了人家的孩子根本就没当回事,“六婆”说,不就一个孩子么?丢了他妈会再生一个。
有时,他们横跨几个省,流窜于集市、小城镇等人流量大而且监管不严的地方,然后趁着家长不注意时将孩子拐走。
除了拐卖孩子赚钱外,一些丧心病狂的人贩子还残忍地将拐来的孩子手脚打断,强迫他们外出盗窃、乞讨……
听到这里,乔星雨感到很痛心,本应该是天真活泼的年纪,却逼迫离开父母被拐卖出去,折磨得不成人样。
不敢想象,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