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门,就听到郑氏的哭哭啼啼的。
张二狗家大门敞开着,里面搭着灵棚,众人也在门口悄声议论,长于短叹。
空气很是凝固。
郑氏看到赵桂枝来了,更绷不住泪水,哭得更伤心了。
这些年,赵桂枝迫于刘翠花的压力和郑氏走得并不是很近。但实际上,赵桂枝每每都会送些吃的来接济,郑氏才勉强支撑下去。
郑氏这会儿见她来了,便知是来安慰自己的。
一想到苏晚宁这会儿可能正在大牢里受苦,郑氏那还忍得住,抱着赵桂枝轻声痛哭。
“雅君,宁丫头不过才十三四岁,哪认识什么草药啊。或许是无心之失,她还只是个孩子,即便官差真的抓了,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的。”
听到赵桂芝这样说,郑氏才稍稍止住了哭声,但她还是很担心。
赵桂芝说的没错,苏晚宁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衙门自然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但是张大娘死了,这到底是个人命,即使衙门不会让苏晚宁以命抵命,估计一顿板子也是少不了。
她那么瘦弱,身子板也很弱不禁风,一顿板子打下来,还不得在床上躺两三个月?
郑氏哭个不停,很是忧心。
赵桂枝也安慰了许久,生怕刘翠花起了疑心,匆忙离去。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三日,谁也不知道苏晚宁在牢里过得怎么样。
郑氏倒是去大牢里走了一趟,还把仅剩的银子塞到衙役手中,可他们却不收,把郑氏赶了出来。
知县大人审案子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一个个排下来,苏晚宁的案子刚好在三天后。
而这几日功夫,张大娘已经下葬了。
张二狗一开始万分不舍,誓死不从,最后族老出面,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张二狗含泪同意。
乡亲们在后山脚下挖了个大坑,把张大娘埋进去,一座新坟耸立。
张大娘虽然已经入土为安,但这件事远远没有了结,苏晚宁下进大牢的第二日,张二狗就来了。
看到张二狗双眼红肿,神思恍惚的模样,苏晚宁很是愧疚。
“二狗子,你娘的确不是我害的。”
“就算不是你,那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张二狗严肃的看着苏晚宁,目光冰冷平静:“晚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即便怨你也于事无补,但我只想听你对我娘道个歉,可以吗?”
“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苏晚宁微微摇头,“二狗子,你为何就是不信我?即便我真想害死你娘,我有什么动机?我为何要这样做?我图什么?”
张二狗家比苏家还要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况且张大娘一直对苏晚宁很好,平时有点好吃的都会送给苏家一份,这样一个好心人,苏晚宁根本没有理由啊。
“你还是不肯认错!”这二狗嘲讽一笑:“苏晚宁,我当真没想到你居然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