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苏晚宁早就疼的龇牙咧嘴了,但是现在她却顾不了这么多。
也不知撞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借着惯性,苏晚宁冲了进去,差点栽到桌子上。
再一打量屋子里的情况,苏晚宁心中狠狠一惊,一向风度翩翩的阿九先生现在却狼狈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而他的手正捂着胸口,疼痛难忍,脸也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滴落下来,汇聚成一条线,自下巴流下。
“阿九先生!”苏晚宁连忙跑过去,试图掰开他的手为他把脉,可阿九先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苏晚宁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愣是没掰开半分。
“阿九先生,我知道你难受,但我可以帮你!”苏晚宁好声劝着,她一边说一边暗暗使劲,终于把他的手掰开了。
一把脉,苏晚宁心头狠狠一跳,本就沉重的心又沉了几分。
是胸痹!
阿九先生才刚刚20多岁,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
幸好是碰到她,否则以这个朝代的医疗水平恐怕阿九先生就挺不过去了。
来不及多想,苏晚宁赶紧将他平躺着放好,又找来一根筷子压着他的舌头,随后死命的掐着人中和虎口穴。
好半天后,苏晚宁手都累得酸了,阿九先生的症状才稍稍缓解。
明明是冬日里,苏晚宁却累出了一头大汗,但她也不敢松懈,使劲的按着,直到阿九先生彻底缓过来后才松了口气。
“阿九先生,你可觉得好些了?”苏晚宁扶着他坐起来,轻拍着胸口,“”放心,胸痹发作的劲儿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阿九先生茫然的看着四周,瞳孔涣散,好一会儿才聚集起来。
方才胸口疼的厉害,就像是有颗炸弹藏在里面似的,没完没了的爆炸,让他难以忍受。
但是现在,疼痛感过去,整个人像是劫后重生一样,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爽。
“多谢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阿九先生吃力的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
苏晚宁连连后退一步,“阿九先生,您不必这么客气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天职,也是我应尽的义务,您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更不必对我道谢了。”
直到这时,阿九才认真的打量了苏晚宁几眼,轻声道:“你是苏家的宁丫头!”
“是啊!”苏晚宁点点头,“阿九先生认识我?”
“倒也谈不上认识。”阿九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闪过一抹羞愧。
他平日里虽然不甚出门,也甚少与人交谈,但村子就这么大,有点风通风吹草动,恨不得立马传遍整个村子,而有些闲言碎语也是这样传到阿九先生耳中的。
根据他的认知,苏晚宁这人牙尖嘴利,还不孝敬长辈,更是抓尖卖乖。却没想到苏晚宁和传闻中的根本不一样,刚才还救了自己一命。
第一次见面就能舍身救人的,能坏到哪去?可见传闻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