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珠气得浑身哆嗦,眼泪流了一脸,许红杏也不说帮她擦一下,表面是安慰,心里却十分不屑。
从前的苏珍珠虽说有几分小性子,但也还算懂事,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由她来干,现在倒好,只是因为几串糖人而已,居然生这么大的气,至于吗?
“这些草药,都是娘好不容易在后山采来的。”许红杏看着一地狼藉,叹了口气,她不动声色的瞅了苏珍珠一眼,像是故意做给她看似的,转头对苏洪道:“儿子,你姐姐生气了,将你的糖人分给她一个。”
“我不要。”苏洪如临大敌,死死的抓着糖人,警惕的看着苏珍珠,他那样子不像是看自己亲姐姐,反倒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许红杏也来气了,眉头一皱,直接从苏洪手里将糖人抢了过来,又递到苏珍珠面前,她却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冷一哼,转过头去。
苏洪却哇哇大哭,小孩子正是喜欢吃糖的年纪,即便苏珍珠是苏洪的亲姐姐,她也不愿意和旁人分享,一时间,屋子里有许红杏的骂声,还有苏洪的哭声汇成一片,听着让人十分糟心。
“行了,行了,别哭了。”许红杏推了苏洪一把,“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既然不愿意将糖人给你姐姐吃,那便去买药材吧!”
“我去买药材?”苏洪惊讶的指着自己,随机摇头,“我不去,还是你去吧!”
“不行。”许红杏拿出做家长的威严,“姐姐是被你惹哭的,自然应该你去,快点,早点去了回来还是还能赶上吃午饭。”
苏洪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许红杏却不再纵容他,回了房间拿出银子交给苏洪,让他去了街上。
即便如此,苏珍珠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在她看来,所有的事情既然都已经成定局,许红杏在做些什么,也于是无补了。
好不容易才从刘翠花嘴里抠出了一钱银子,本以为会给他看病,许红杏到好,宁愿给苏洪买糖人吃,也不舍得将这点银子花在她身上,苏珍珠到底是心寒的。
“珍珠啊,你好好休息着,娘还在给你熬姜汤呢!”许红杏脸上带着几分笑,轻声安慰着,也不等她回应,转身走了出去。
苏珍珠冷冷一笑,暗暗翻了个白眼,许红杏这样做,也是出于私心,在这落后的小山村里,女儿就算是条人命,但也没有多少人重视,只是家里的脏活累活,还需要苏珍珠来做。
如果她真的病死了,那这些活都会押在许红杏身上,她整日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还得和刘翠花斗智斗勇,完了还要做那些脏活累活,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本来这些活,都应该是苏湖做的,可他整日就知道看书,一下都不碰,许红杏早就不指望他了,房间里传来苏珍珠低低的抽噎声,许红杏在厨房忙碌着,只当没听见,充耳不闻。
另一边,苏洪已经上路了,他数了数手里的铜板,只有十几文,这点银子顶多能买一钱甘草回来。
苏洪做为许红杏最小的儿子,从小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上呵护,自然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这一点倒是和苏湖很像。
他慢吞吞的往前走着,正想着如何偷懒,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定睛一瞧,居然是苏晚宁的弟弟——苏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