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学生们摇头晃脑的念着，朗朗书声一片。
阿九先生拿着书本，在学生间走来走去，时不时检查一下朗读情况，满意的点点头。
村里的孩子本就不多，送过来的也就十几个，正是因为人数不多，所以阿九先生个个都能照顾得到。
十分钟后朗读完毕，阿九先生讲解一下，又让众人默读一番，好好理解。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转，脸色转而冰冷，“咚咚咚，”阿九先生敲了敲桌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苏洪。
不知何时，他竟倒在桌子上睡着了，见苏洪毫无反应，阿九先生脸色又沉了几分，隐隐闪过几道黑色流光，嘴角也紧抿，随后他又加重力气，敲了几下桌子。
苏洪似乎被惊醒了，身子一哆嗦，甚至眼睛都没睁开，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几个学生都呆住了，这才开学第一日，苏洪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私塾睡觉，这也太不把先生放在眼里了！
阿九先生抬起脚朝他走过去，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苏洪似乎有所察觉，皱了皱眉头却连一条缝都没睁开，继续睡着，呼吸均匀，起起落落，很是香甜。
“苏洪！”阿九先生突然出声，“醒醒。”
“干什么啊？”苏洪不耐烦的挥挥手，“真烦人。”
旁边的苏明渊吓得脸都白了，不知所措的看着阿九先生，生怕他会突然发难，想了想，苏明渊鼓起勇气用胳膊肘撞了撞苏洪。
接二连三被打扰，苏洪突然怒了，他站起身狠狠的推了苏明渊一把，只听见“扑通”一声，苏明渊没坐稳，竟被苏洪推到地上去了。
“苏洪，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阿九先生实在忍不住了。
他教了那么多年的书，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敢在他的课上这么堂而皇之的睡觉，还动手打人，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突然听到阿九先生的声音，苏洪一愣，身形僵住，他茫然地转过身来，就看见阿九先生正在跟前站着，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更是铁青，一向温润尔雅的阿九先生，居然罕见的生气了，这可是头一回。
“先生，对不起。”苏洪赶紧站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道：“我不小心睡过去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连道歉，阿九先生脸色却没有任何和缓的迹象，“学堂上睡觉是对先生大不敬，苏明渊好心提醒你，你竟将他推倒在地，苏洪，你知不知错？”
“学生知错。”苏洪乖乖的站在那里，全然不见方才嚣张的模样。
他再怎么不懂事儿，也知道教书先生不是自己能惹的，更何况，这是上学的第一日，这就闹了幺蛾子，只怕回家也不好交差。
“向苏明渊道歉。”阿九先生冷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