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昏晓被我妈的残暴吓得呲了一口凉气,生怕祸及到自己,他后退着离我又远了一点儿。
“站住!那个小孩儿,你给我站住。”我妈怒喊,然后踢了我一脚,示意我抬头,她指着陈昏晓问:“这个,是不是就是陈文选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的那个小杂种?”
我无力点点头:“是啊,妈,您要不要先吃一颗速效救心丸?”
我妈呵斥:“吃什么吃!你妈已经被你给气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她得不了安息的亡魂儿!”
我无力垂肩,现在是在医院,我还是把事实都告诉她好了,真要再出现什么突发状况,刘念就在跟前,不会错过黄金救治时间。“妈,这个小孩,是陈文选……和周双儿生的。”
“什么?和谁生的?”我妈把左耳伸过来,想让我再重复一遍。
真让我重复,我又有点不敢了,偏偏地,陈昏晓这个死小孩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该他跪下时他不跪,不该他说话时他偏插嘴:“我爸是陈文选,我妈是周双儿,我有名有姓,才不是什么小杂种呢。”
我妈白眼一翻,险先又晕过去。
刘念快一步放在她嘴里一颗药丸,她刚缓过来一口气,眼眶红着难掩激动,声音颤抖:“让这个小杂种给我出去,马上出去。”
刘念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让我妥善收拾残局,然后她领着陈昏晓出去,还很贴心为我关上了病房门。
唉~三十岁的女人还跪着被老妈训的,恐怕已经不多了吧。
“秦昭宜,你真的是我生的吗?啊?我女婿死了,说不定都重新投过胎了,我这个当丈母娘才知道,而且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你以为你这是孝顺啊,你这是最大的不孝,我真,我真想……”我妈怨气怒气齐迸发,夺过我手里的扫把,在我背上抽打了一下。
我没躲闪,一闷棍挨下去背部火烧一般的痛,痛的我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
打在儿身,痛在娘身,这话一点都不假,也一点都不夸张,我妈鲜少流泪的,包括我爸离开,她也只是红着眼眶对我说他死了,没有泪珠滚落。
往日里我不顺从她心意时,她也只是连哭带唱做做样子,但是今日,泪水已经划过她的脸庞,掉落在我跪着的地板前,她手臂又将扫把扬起,终究还是舍不得、下不了手……
她把扫把扔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出了这么大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被陈文选和周双儿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替他们养儿子,你就是个二百五。你妈我也是个二百五,脑子被门夹了才养了周双儿这只毒蝎子。她麻痹的…………(此处略去几百个骂人的字)~哎哟我天……我这心……你起来给我倒杯水。”我妈拍在心脏,看上去很累,嘴唇微微发紫,软软靠在病床头喘着粗气。
我扶着病床站起来,腿有点麻了,跺了几下脚才迈着腿往前走,先帮我妈放了一个枕头靠,然后又倒了杯水给她喝。
我想着,我应该把自己真实的身体状况也给她说一下,不然她可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养陈昏晓。
“妈,其实我养那个小孩也是有原因的,我身体有些问题,可能,这辈子都生不了小孩,所以……”
“这叫什么话,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想要孩子可以做试管啊!天下好男人多的是,陈文选和那个小狐狸精幸亏是死的早,不然我非亲手解决了他们不可!哎哟我天,我现在一想起他们俩,我就感觉身体里有毒蛇在爬,不爆了它我活不了。我要……我要去寺庙请巫师诅咒他们,让他们来世就算是投胎也只能当畜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