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教给你的那套说辞说,你怎么不说?就不怕我告诉晋王?”周宗脸色沉重,眼里的神色也跟着复杂了。 </p>
自己和众大臣在家里议事是得到皇上许可的,可是若是被晋王趁机诬告结党营私,谋反叛逆治罪,再加上若是太子推波助澜,难保自己不会成为虎狼相争的第一块肉,到时候皇上也难以全力相救。 </p>
他这一来,倒是提醒了自己。 </p>
“怕,怕我也要说,师父,你就别帮着太子了,皇上当年明明答应过晋王,立为皇太弟,转身却将皇位给了自己的儿子,失信于天下,师父你明明……” </p>
“住口,放肆——”周宗猛地站起身来,大掌拍上了桌子。 </p>
“议论皇家的事情,你也敢在老夫面前说,你忘了我是谁吗?”周宗脸色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人,屋子里明明暖的舒服,却因着屋里的气氛,气温骤降。 </p>
林仁肇面色发白,两颊的凸起显示着他正压抑着什么。 </p>
“你别忘了,当初从军习武都是你的选择,现在又想插手皇家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在边关呆了两年了不起了?受着皇上两句褒奖就自以为是,认为非你不可了? </p>
我不管晋王怎么和你说的,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要不就滚回边关去,还有,以后别开口叫我师父,还嫌我这张老脸不够丢人?” </p>
林仁肇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低着头不言语。 </p>
“还有什么事吗?”周宗忍着一腔怒气,眼里隐隐的红血丝泛起。 </p>
“晋王想利用您拉拢六王爷,师,不,大人好自为之,仁肇告辞。”说完,林仁肇也不管周宗的回应,径直走了出龗去,却没有来时那般急促焦急,想要见到的人见到了,回去时连背影都有些萧索发颤。 </p>
周宗一下子重重的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抚着眉间,闭着有些发红的眼睛,仿佛那天犹在眼前。 </p>
“你在做什么?”男子一声厉色,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p>
“师、师父。”小男孩没料到师父突然出现,手里的长枪掉到地上,打翻了桌子上的墨水,洒到了书上滩滩墨迹,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 </p>
“谁让你动刀动枪?让你做的功课你做了吗?” </p>
“没,还没。”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说着,眼里露出丝丝惶恐。 </p>
转眼,小男孩长大了,雄姿英发,两道远山眉最是出挑,眉目坚定,却一言不发的跪在自己面前。 </p>
“师父,我想去保家卫国。” </p>
“我白教了你十几年,却挡不住你心里的家族使命,哼,我让你读圣贤书,你以为死啃干粮吗?最龗后你死在战场上,不是你技不如人,便是这些啃干粮的送你上路,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救你,你记着,从你走出来这道门,你我师徒缘尽如此,从此见面是路人。” </p>
男子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犹疑,却消失殆尽,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走出那道门,走进无尽的宽广大漠风沙。 </p>
周宗揉着眼睛,心里烦闷,招来下人询问娥皇的事情。 </p>
“姑娘只是不小心磕到了门上,门闩子压的骨头有些肿,休息两天用温水轻敷便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