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具鲛人骸骨相对完整一些。”
“如今待在咸阳宫守藏室地下库房。”
“这一具到时候也送过去，好歹凑成一对儿。”
“鲛人！”
“鲛人最初的源头，也是人！”
“和我们一般无二的人，因后来出了变故，所以……世间有了鲛人一族。”
端量面前漂浮的这具鲛人骸骨，周清一掌拂过，紫色玄光闪烁，将其封禁，不受外力侵扰。
呼吸之后，海域自生冰晶，将骸骨直接包裹。
不逊色千年寒冰的晶莹剔透，鲛人骸骨被牢牢的列在其中，身躯竖立起来，较之陆地之人高大一些。
鲛人。
典籍中关于鲛人的记载很少，更多是传说，关于鲛人之泪的传说，还有海域深处遇到的一些奇异歌声。
对于他们一族的由来。
周清最初就有思忖以及推演。
后来在西王金母一族得见一些被岁月埋葬的手札，印证所想，那里记载的鲛人一族清晰许多。
“叔父，那鲛人是怎么出现的？”
“既然当初也是和我们一般模样，应该也有双腿的，他们好像没有腿了，只有……鱼的身子。”
“还真奇怪。”
“就是……没有见过真正的鲛人，否则，就可看到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阳滋好奇的用手敲了敲封镇鲛人骸骨的冰晶，很清脆的声音荡出，海中也可以听到。
“他们是修行所至？”
召水猜测着。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鲛人，既然最初是人，那么，也算是人。
“修行！”
“如今诸夏间的修行，百花齐放，各种修行都有，然而，在上古乃至于更古老的岁月，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的修行之法。”
“甚至于没有修行之法。”
“都是一代代人族先贤摸索中创法而成，是以，在没有各种修行之法的情形下，各种匪夷所思的修行都有。”
“有的参悟山川自然，以求悟道！”
“有的淬炼身体，开启肉身宝藏！”
“有的吃各种奇花异果，希望获取里面的好处！”
“有的在一次次求死，希望在死亡临近之时，窥得力量的本源。”
“有的在争斗、战斗，希望可以掌握更大的力量！”
“有的在不断祈祷昊天，希望昊天降下强大之力！”
“有的在模仿天地万灵之道，希望获取他们的本领，可以飞，可以跑的更快，可以潜水更久！”
“……”
“并无后来诸夏间总结的道者三脉。”
“在那些杂乱无章的道理中，有一种道理是吞噬之道！”
“天地万物，各有特殊。”
“比如鸟儿，它们先天就可飞翔，而人……欲要做到那一步，很艰难，除非悟虚而返，否则不太可能凌虚御风。”
“还有鱼儿。”
“鱼儿可以一辈子呆在水中不出来，普通人在水中能够坚持一炷香，已经是奇人了。”
“还有虎豹之类的凶猛、霸道力量，普通人也是没有的。”
“既如此，上古岁月就有人想着何不将它们的力量掠夺为自身所用？所以，就有人不断的尝试！”
“或是将那些鸟兽煮着吃！”
“或是披上它们的兽皮！”
“或是喝它们的鲜血！”
“或是其它手段！”
“……”
“创法是很简单和不确定的事情，尤其是没有前人引路的情况下，不断摸索之下，自然所得。”
“吞噬！”
“只要吞噬鸟兽的精血或者内丹，只要可以扛过去那种对于人体脏腑的反噬，就可拥有那些鸟兽的力量！”
话语一顿，周清也是伸手拍了拍面前装着这具鲛人骸骨的冰晶棺，也许连这些鲛人的源头也没想到，后续影响那么大。
“吞噬鸟兽的精血？”
“叔父，我记得您说过，人是不能够吞噬异兽的精血为用的，强行吞噬，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异兽的内丹。”
“那里面的力量，人也是不能够吞噬，不过可以参悟其中的道韵。”
“那些人真的吞噬熔炼鸟兽精血了？”
阳滋惊讶。
跟在叔父身边那么久，许多事情也有听闻，也有记着，吞噬鸟兽的精血为用，这件事叔父以前说过的。
很危险。
稍微不小心，便是身死。
所以，后来便是无人那样做了。
“师尊闲言之中，好像也说过一些那样的事情。”
“人的修行，和异兽百族的修行不一样。”
召水点点头。
“的确。”
“强行吞噬鸟兽的精血、内丹，而后熔炼本源，那么，可以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不存在。”
“但……天道之下，永远没有绝对之事。”
“总有一些人体质特殊，可以撑下来，可以活下来，然后那些人就获得一些鸟兽的特殊本领。”
“惜哉。”
“那只是一个开始！”
“就算可以扛过去，如果最初吞噬的鸟兽、异兽实力很弱，所获得的能力也是很弱很弱。”
“是以，后来，便是有人盯上那些强大异兽的主意！”
“尤其是那些体内凝练内丹的异兽，都是一尊尊实力不逊色悟虚而返境界的存在。”
“还有实力媲美合道层次的异兽。”
“就这样……岁月之下，不断尝试，耗费代价、身死之人不可数，最终有所得，但……所得的结果不一样。”
“有些人吞噬异兽的精血、内丹，将异兽的力量化入血脉之中，可以在修行之中有所助力，那是一个结果。”
“而另外的结果便是鲛人一族那样模样！”
“异兽的精血、人的精血混合一处，发生怪异变化，有些人吞噬虎豹精血，身上长出虎豹的皮毛，或者虎豹的其它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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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一族也在其中，鲛人一族的源头之人，曾吞噬海域强大的鲛鲨之类存在，结果身体也是变化，成为半人半鱼的存在。”
“还有异变身子长出双翼，可以和鸟儿一样飞翔的。”
“……”
“乱七八糟的结果都有。”
“你们能够想象的存在，几乎都有！”
周清阅览完毕西王金母一族那里的隐秘手札，也是无限感慨，那些人的初衷是好的。
就是想要寻找一条自身强大的道路。
至于最终结果会如何？
没有人会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的。
“那岂非……和叔父您《天人五劫》中所写的一些仙神形体差不多。”
“各种各样的生灵都有。”
“似乎……典籍之上并没有那些事。”
“叔父，后来他们都死了？”
阳滋晃着小脑袋，闻此，再次瞅了瞅冰晶棺内的鲛人骸骨，又小手抚摸着颔下，不住所思。
长着双翼的人？
半人半鱼的人？
生有虎豹一般模样的人？
……
啧啧。
的确很怪异。
“上古岁月，大地之上，人族、异兽百族并存，那个时候，没有国家的存在，只有一个个部族。”
“那时候的异兽百族很强大，单单一个人族的部族，往往很难抗衡强大的异兽。”
“所以，一个个部族之间往往都是联合起来的。”
“也只有将力量汇聚一处，才有更强的力量！”
“也是因此……那些肉身出现变异的人麻烦来了。”
“在一些部族之人看来，那些人已经不算人了，因为他们和人长得根本不一样。”
“那些只是血脉有力量的人还没有什么，形体有变化的首当其冲。”
“不仅如此！”
“后来在人族部族同异兽百族征战之时，那些身子出现变异的人麻烦来了，因他们体内有异兽百族的精血之力。”
“在面对一些异兽之时，战力往往被严重削弱。”
“以至于在一次次战斗中，人族部族损失惨重。”
“后来，部族合议——禁制人族继续修炼吞噬之道，对于那些肉身发生变异的存在给于发配、驱逐。”
“不让他们参与部族重要事情。”
“不让他们继续修行。”
“再后来，那些肉身发生变异的人族，也不愿意受到针对对待，便是先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