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扶苏,嬴政还有很多儿子,是以,杀了扶苏……作用也不大。”
“扶苏!”
“如果这一次可以将他解决,那么,秦国内部的许多事情对我们来说,就很好了。”
“少羽,接下来你要多多待在范先生身边,多多听范先生的教导,兵者,诡道也。”
“变幻莫测,你现在比较擅长强兵霸道,而兵家之学,博大精深,你现在不过得其一隅。”
“秦国护国学宫有内部讲义,有人花大代价从其中弄了一些,你也要好好看看。”
“护国学宫!”
“那里每一年为秦军培养一千名擅长各种战法的兵家之人,这些年来,秦军中的好苗子很多。”
“别的不说,就拿如今琅琊郡的赵佗而言,他比伱年岁大不了太多,当初却领兵十万下江南。”
“现为郡尉,文武兼备。”
“羽儿,不可小觑天下之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良机到来之前,你需要多多在范先生跟前受教。”
中年男子搬着竹筐落于远处的推车上,这种推车还是从秦国关中传出来的,很是便利。
羽儿的性情!
自己很了解。
论天赋,父亲都有夸赞的,绝对没的说。
就是有些天生的傲气,欲要有改,很难很难,对于兵家之道,也比较偏执一隅,其余兵家道理不喜涉猎。
兵家之道。
秦国有护国学宫,每一年都有崭新的东西出来,既有兵道之论,也有威能强大的攻城器械。
若非山东诸国一些人花费大代价弄出一些,怕是也不了解那些,这一次对嬴政出手,护国学宫那里的许多暗子……也要没了。
多有可惜。
“叔父,我知道的!”
叔父又开始说那些了,年轻人点点头。
兵道!
秦国护国学宫。
难道那里的学宫兵道就一定比大父所传兵道高深?
兵道!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
自己所学兵道,足以。
大父当年就明证那些兵道之强大。
……
……
“胶东郡这里隐藏的人还真是多。”
“这里的郡守当了数年,难道一点都没有发觉?”
“你在这里也当县令数年了,难道也一点没有察觉?”
“本君!”
“这一次要将他们全部清理掉。”
胶东郡。
昌邑之地。
殷商之时,为莱国之地,其后不存,乃有昌邑。
地处平坦之地,往来便利,此处自有繁华,尤其秦国一天下,此地没有受太大影响,而今繁闹更进一步,方圆数百里皆有名声。
城中县府之地,扶苏正与此间的县令闲谈,观手上刚收到的一份崭新文书,不由摇头笑道。
帝国统御诸夏。
天下间许多郡县都是历经战乱,一个个为帝国打下来的,齐鲁之地,固没有损耗帝国太大力量。
现在……隐患出来了。
当初没有耗费的力量,现在需要再次拿出来了。
从琅琊郡北上临淄,根据消息,短短十天半个月,就亲自缉捕许多人,加起来足有数百。
那些人论罪杀了大部分,其余发配辽东了,叶腾……接下来对塞外会有动静,需要人手。
现在。
胶东郡似乎更甚。
这里从舆图而观,更为远离帝国,更有三面环海,往来随心,更不用说胶东郡平坦之地不多,多山脉丛林密布。
欲要隐匿,也很方便。
“安平君!”
“在下……在下奉命治理此地,数年来,那些人实无很大动静,偶有动静,派人去追捕,往往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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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凭我一县之力,很难。”
昌邑县令拱手一礼,颇为惶恐。
“帝国之法,后发制人!”
“那些人若是不主动生事,你一个县令的确拿他们没办法。”
“以你一县之力,的确也艰难。”
“不必忧心,本君并未苛责于你。”
“本君这一次前来临淄、胶东,就是为解决那些事的,陛下两次东巡齐鲁,这里都有乱象。”
“尤其这一次的动静很大。”
“动静很大,就意味着那些人有痕迹留下,解决他们就有罪名可依,就有法子解决他们。”
“接下来,你要配合本君整顿齐鲁之事,自今日起,严查照身帖,临近新岁,也要将当初的民籍册子一一查探。”
“若有不妥不合之处,即刻来报!”
“凡帝国安顺之民,自然安稳。”
“有些人就不会安稳了,将不安分的人解决掉,于齐鲁大局都是有益无害的。”
“你……明白本君之意?”
放下手中的文书,递给临近乔装跟随的田言。
这些日子,田言助力自己许多,自己开始满意她了,只要继续这般下去,齐鲁之地就可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期时。
离开齐鲁,当合心意。
“安平君!”
“在下明白。”
“在下当初是中央学宫毕业之人,帝国之法,帝国之策,都有所知,一些事情确如安平君所言。”
“而且,胶东之地,地形复杂,那些游侠刺客生事,我等县令其实不容易解决他们。”
“那些人生事之后,直接离开,我等便是鞭长莫及了。”
“郡守那里……得到消息也有滞后,派兵前来,那些人早就走远了。”
“只能够尽可能的防患于未然。”
“先前在下就有上呈文书于郡守,欲要解决那些人,需要有专门缉捕之力,否则,难以彻底清除。”
昌邑县令,年岁不算很大,也就三十上下的模样。
然……颔下须发已经不短,着帝国县令制式衣衫,又是一礼落下,深深说道那些事。
“彻底清除。”
“有缓慢之法,也有速成之法。”
“本君来了,当替临淄、胶东解决隐患。”
扶苏点点头。
中央学宫毕业的学员,都是国府直接分派的,前来这里……不是一个好差事,却是一个也能锻炼人的差事。
帝国统御郡县,郡府、县府主要官员的调动都是咸阳发出,没有官员会一直待在艰苦之地,也不会有官员一直待在繁华安逸之地。
军中也是一样。
不经历战事,不沐浴鲜血,不曾轮转军中任职,欲要登位上将军,不可能!没有那个可能!
能者居之。
有才者居之。
临淄、胶东这里的隐患……两郡也非没有解决,却是收益甚微,两郡的主要目的还是安稳为上。
安稳之下,再缓缓解决那些事。
长远而观,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麻烦就不复存在了。
可……若是将麻烦提前解决,好处也是巨大的。
“昌邑之地,安平君若有吩咐,尽可差遣。”
县令颔首。
“差遣不至于。”
“将本君刚才吩咐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扶苏笑道。
根据先前得到的消息,昌邑这里也有一些人汇聚,就在一日之前……又有文书前来,一些人已经提前离去。
他们倒是机警。
跑?
看他们能跑哪里去。
两郡都是帝国之地,待郡县一体的网络张开,那些人想要再躲藏?就千难万难了。
一个个县域之力不强。
若是所有县域彼此相连,区区叛逆,翻手可灭。
欲要做到那般,需要郡府之力。
……
……
“从下面传来的消息来看,那些人已经开始隐匿起来,开始躲藏起来,不准备有太大动静了。”
“若如此,安平君欲要达成目的,需要花费的时间要长一些了。”
观昌邑县令远去,一侧的田言踏步近前。
乔装于此,束发成髻,不为冠簪,男子寻常之态,胭脂铅粉不存,天然之面,已然俊俏。
纵身着一袭灰白二色素朴衣衫,立于此,也为本能引人看过去,手中的文书收起来,脆声浅浅。
“此外,那些人隐藏起来也并非没有动静。”
“而今,始皇帝陛下逐步远离齐鲁,齐鲁这里的压力减少许多,安平君连日来的手段凌厉,那些人或许会有应对之心!”
“安平君也要一防。”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不为优势。”
“接下来的行动要更为谨慎,更为小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