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离职的？”闻璐双眼有些迷蒙。</p>
“你不知道？”杜陌优没想到，“好像是这周一。”</p>
闻璐摇摇头，她不知道穆娉婷退学的事，却也只剩无奈。</p>
“坊间传闻，她家好像遇到了什么是，她是被迫终止学业的，”杜陌优回忆起从其他人那里传来的八卦，“大家还以为她家遇到什么困难读不起书，看来不是。不过这工作可比咱们风光多了，那可是合同里的甲方。”</p>
“是啊，现在连院长都要对她礼遇三分，”这大概就是巧合吧，让穆娉婷与她决裂后还要压她一头。</p>
想到杜陌优的话，闻璐不禁又在脑海中做设想，这会不会又是陆尧澄编导的一出戏码，总在关键时刻恶心她一下。</p>
不怪她总质疑她的金主，只是这人生的机遇太过于巧合。她的所有不快乐都源自于陆尧澄。</p>
揭幕仪式最后环节是剪彩，姚院长、崔老师等院里的代表和投资方代表纷纷被请上台。</p>
穆娉婷最年轻，站在最中间，她拿一把金色剪刀剪开红色飘带后，对着下面的记着的镜头，露出职业式摆拍微笑。</p>
是标准职场女性的模样，她自信倨傲，大有睥睨一切的气势。</p>
剪彩结束，闻璐大方的上台与她握手，真挚地送上最后的祝福，“第一次上台很紧张吧，你一定在台下练习了很多遍。今天的表现十分亮眼呢，自信又美丽。”</p>
穆娉婷眼神闪过一丝隐不可见的慌乱，她重新收敛神情，“谢谢，不过我们以后见面就是对手了。”</p>
闻璐松开手，笑着否定她的话，“我们不是对手，是合作对象。比起互掐，双赢的局面不更好？”</p>
“双赢？”穆娉婷一声冷嘲，她上前抵在闻璐的耳边，小声说：“你拿陆尧澄作交换，我让你赢如何？”</p>
闻璐被穆娉婷浇了个透心凉，虽然早有预料，但这话说出来却依旧扎心。</p>
周围人离她们不远，她们但凡稍稍分开点儿，谈话就能被被人听到。</p>
闻璐无意与她起争执，只是趁穆娉婷起身离开前一把拥住她，周围人看她们不过是两个老朋友打招呼。没有多怀疑。</p>
她们差不多高，这次轮到闻璐在穆娉婷耳边小声说：“在你心里，我不及陆尧澄重要，但在我心里，你远比陆尧澄重要。你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却还是无法理解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山高路远，再不相识。”</p>
闻璐带着最灿烂的笑容放开穆娉婷，转身时笑容依旧僵在脸上，但视线却开始迷蒙。心头微微的酸涩，祭奠这友谊最后的时刻。</p>
正式会议开始后，所有参会人员移步会议室。</p>
主要领导围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桌中心摆着两大束新鲜的插花艺品，君子兰围着百合，满室芳香。</p>
闻璐坐在外围靠墙的角落里，穆娉婷则坐在最上首的位子。</p>
院长作为院方总负责人亲自上阵，穆娉婷则代表投资方做决断。因为这笔投资是一项混合投资，几个制药公司包括天生和穆娉婷父亲的公司都投了这个项目，因着穆娉婷父亲的公司投资最多，所以她是这个项目的最高决策人也是总负责人，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必也须向她报备。</p>
院长大致介绍了实验计划和预算，穆娉婷有医学背景，却是比随行的几个做项目的老行家还要迅速的抓到重点。</p>
简要的看了眼计划书，穆娉婷指着参人员，问：“这是新药研究，为什么还要让儿科也参与。未成年人试药隐患很多，知情同意难得到不说，伦理审查也不好过。院长，您确定这不是资源的浪费？”</p>
“这是家长们联名要求的，联名信都写发到我办公室了，这个新药副作用比较小，很可能会取代它的上一代变成小儿疾病的常规用药，”院长仔细解释，“伦理审查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但只要我们仔仔细细获得每一个家长的支持与同意，肯定没问题。”</p>
“这个工作十分艰巨，院长，您在这里做保证，但实际行动起来又是什么景象却不得而知，请出示让我信服的证据，您也知道，科研经费滥用现象严重，仅凭您一番纸上谈兵，就让我们出钱，我们又如何保证所出的钱不是无用功或者打水漂了呢？”穆娉婷用词十分犀利，姚院长没想到穆娉婷会刻意刁难，一时犯难。</p>
坐在角落里的闻璐没有是发言权的，她只是听着这一切。</p>
身旁的杜陌优担忧的看着这一切，她也是儿科的人，自然希望科里的项目能顺利通过。</p>
会议桌上，几个科室的专家纷纷发表支持儿科的言论，穆娉婷却一再坚持这不能成为说服她的理由。</p>
“你说娉婷不会故意为难咱们吧？上来就拿儿科开刀，”杜陌优小声对闻璐说。</p>
“她不是冲着儿科来的，她是冲着我来的，”闻璐直接挑明。</p>
“冲着你？！”杜陌优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p>
“那是以前，”闻璐强调，“现在是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