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清楚了吗?真的决定这么做吗?”薛承问。
“薛哥,你认为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叶亦双失望地看着他。
薛承默然,他甚至没有勇气与她那双布满绝望和痛楚的眼睛对视。
“现在叶姓族人已经公开表态支持叶潇,我在公司里完全失去了权力和地位,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早点放弃。”叶亦双咬着牙关,狠狠地说。
“可能还有一丝转机呢?”薛承低声道,显得毫无底气。
“连我妈妈和姑姑都倾向于叶潇了,还有什么转机可言。”叶亦双十分痛心地说,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仿佛耗尽了体力。
“亦双,大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帮你。”薛承低声道,他的心里充满愧疚、彷徨和无奈。
叶亦双诚恳地说:“薛哥,从我进入公司以来,你都很用心的在帮我,令我感激不尽!事已至此你不必内疚,是我们的力量太微弱太单薄,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
“这些人怎可如此伤害你!难道他们就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薛承握紧拳头,憎恨道。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当我冷静下来后,也就不责怪他们了。”叶亦双苦笑道。
“就因为你太善良了,所以他们才会变本加厉,丧心病狂。”薛承愤怒地说。
叶亦双睁着空洞的双眼,淡淡地说:“我走了,可能对大家都有个交代。”
“既然你的心意已决,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什么都可以让给叶潇,唯独祁阳不能让。”薛承恳切地说:“虽然他们篡了权,但没有把我们的后路斩断,祁阳的工程都是我们自己人在跟进,你可以把公司拱手相让,但绝不能把祁阳丢了,那里将会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也是你东山再起的立足之地。”
“薛哥,你的话让我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这段时间,一直被他们逼入绝境,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叶亦双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充满信心地说。
“祁阳的政界已经认可了我们公司的资历,相关人士更是和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明博一直在那里搞开发,这些都是对我们极其有利的条件,祁阳的市场到底有多大,就我们几个跟对方有过接触的人才知道实情。你既然愿意把公司交给叶潇,那就给他吧,但要跟他约法三章。”
叶亦双赶紧问:“如何约法三章?”
薛承笃定地说:“第一、祁阳分公司体制上独立出去,由你全权负责,宏远集团任何人不得干涉其中。第二、你可以动用公司的所有资质,进行项目开发,宏远集团的任何人不得阻扰。第三、祁阳市场不允许有宏远系的资金投进来,形成竞争。第四、企划二部全体人员搬至祁阳。第五、你要留在董事会里,以防被叶潇断了后路。”
“我记住了。”叶亦双感激地说:“薛哥,感谢你一直为我着想!”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宏远集团的财务总监叶如萍也是叶潇的人,所以祁阳分公司要想在总公司调动一分资金都会困难重重。我们要早做心理准备,祁阳的市场有多大,资金的缺口就有多大。”薛承笃定地说。
“我相信我们会一步一步克服困难,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我们一定能披荆斩棘。”叶亦双满怀信心地说。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愧是宏远集团的董事长,魄力十足!”薛承赞许道。
叶亦双望着他,真诚地说:“薛哥,谢谢你。”
“我们一定会夺回失去的东西!”薛承鼓舞道。
叶亦双信任地握住薛承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最后的谈判,放在卫贤君的别墅里进行的,这里也是叶亦双最早的家。在场的人员不多,有卫贤君、叶如萍、魏和、叶潇、叶亦双,还有三个宗室长辈。
说是谈判其实也就是谈条件,长辈族人在场,主要是做个见证。叶亦双拿出几日来与薛承商量好的协议书让叶潇签字,同样叶潇也拿出一份协议书让叶亦双签字。叶亦双看了对方的条款,并没有提出异议,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轮到了叶潇,他似乎有点迟疑,还轻视道:“既然你是祁阳分公司的总经理,就没有必要再来集团公司挂个副总经理头衔吧。”
“我这个董事长职位都可以拱手相让,留个职位而已,对你应该没有影响吧?”叶亦双冷眼一瞥,反讥道:“你不会担心自己步入后尘吧!”
“不是关于影响的问题,这样会招来闲话,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叶潇一脸傲气地说。
“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免得在众人面前落下个话柄。就像你当初为我考虑,接管公司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我们的想法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处啊。”叶亦双讥嘲道。
卫贤君见兄妹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便一脸不满地对叶潇命令道:“就这么点小事,你不要再跟小双争来争去了。”
“叶潇,我看亦双的协议,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的要求很低,你应该尽量满足她。”一直沉默不言的叶如萍突然指责道。
几个宗族长辈也纷纷说:“照顾妹妹,是你当哥哥的责任,不应该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