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人都迟起了,头天晚上两位先生就和余一说,现在我们吃饭喝酒,别的事情一概不谈,以尽兴为主,谈些别后心绪,说些风土人情。
散席后,各自回房休息。余一看着房间里面熟悉的一切,闻着久别后又重逢的味道,感慨万千。杨小姐的笑脸浮现在眼前,一股淡淡的,掺杂着喜悦的忧愁也荡漾在心头。什么时候进入梦乡,余一不知道,但他知道,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全是杨小姐的笑脸,这一夜,杨小姐未曾离开过余一的心里。
三人洗漱完毕,已近中午时分。吃罢午饭,在张先生的书房里,三人开始了商谈正事。
余一先把回城里碰见猴子他们的事跟两位先生说了,接着遇见四宝,然后一起吃饭的事情也一一做了汇报,其间的各种情形也说得详细。
张先生说:“那三个人是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了,坏的很,半个济州城里的人都在背后骂他们,可是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余一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这三个家伙一是靠上了严強,二,一定是靠上了别的什么关系,否则不会这么猖狂。
余一的念头未落,张先生又说:“有些事情,连李先生都不知道,他毕竟到济州城里时间不长,这些琐事就没有跟他说,正好,李先生,今天你也听听。”
李先生点点头,挺了一下腰,将身子向张先生那边靠了靠道:“洗耳恭听。”
这三个人啊,唉,他们三个已经不是人了。原本这些人都是不入我们法眼的,但是我们是做生意的,就像杨老板说的,什么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小人。
做生意什么最重要,消息。所有的三教九流里面有头脸的是哪些人?最近那些军政大佬们去了哪里?又说了什么话?又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不懂的事?哪些生意现在正在风头上?街面上现在流行什么?各种各样的物价是涨了还是跌了……不一而足,什么都要知道才能把生意做好啊。扯远了,言归正传。
张先生开始了讲述。
原先这三个东西只是小偷小摸,因为这些行为就经常被抓进局子里,次数多了,三个人就没有了刚被抓起来时候的害怕了,放到了外面,家里人也不管,外面的人见了他们还害怕,这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偷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在偷的时候,如果没有得手的情况下,就明目张胆的抢,还在这个过程当中把被抢的人打的不敢说话,旁边的人见到也不愿意多事,也是害怕他们报复。
这样一来,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干的坏事也越来越多。时间长了民愤大了,警察局那边就经常收到匿名的举报信,一层一层的压到了下面,底层派出所经不住上面的追问,就要抓他们应付一下差事,谁知道上面又有人来话,说这些个人不属于你们管,有事我们来处理。刚好,派出所正怕麻烦,也想落个清闲,就无人去管了。
张先生说,其实警察有四个分层的机构,其中直接分管派出所的上级,分驻所的一个头子被这三个人已经买通了,所以派出所才乐得不管闲事,即使追问下来,有上头顶着。
余一听到这儿就问,警察机构有四个分层吗?平时知道警察局和派出所,没听过别的说法啊?
张先生说你知道的还少了两个,警察局下面还有警察分局,分局下面还有一个警察分驻所,分驻所下面是警察局的基层派出机构,叫派出所,也就是和老百姓直接打交道的地方和警察。
余一“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张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得到了分驻所头子的警告,三个人老实了一段时间,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过去了。
这三个家伙忍得了一时,却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啊,没过多久,三个人去城里的一个窑子寻开心,事后老鸨来收钱,他们没给钱不说,还向老鸨敲诈了一笔钱,他们以为窑子生意是见不得光的,老鸨不敢找警察。
正在三个人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洋洋得意的时候,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从前一起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