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莉莉拿出了那张餐巾纸。
那餐巾纸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看起来又滑稽又凄惨。
这就是公司的救命秘方？
傻子都能从钱莉莉的表情看出来：这货绝没有替柳诗音邀功的意思，明显是想让柳诗音当众出丑。
柳诗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所有人都将目光死死盯住了她。
“诗音！这是怎么回事？钱莉莉所说可是真的？”夏绮梦的神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她绝不容许有人将这场庄严的会议变成一场闹剧，“你不用害怕，在这个公司还是我说了算，没人敢随便血口喷人。”
众人都是屏息凝神，倾听柳诗音的回答。
“是……是真的！”柳诗音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也渐渐变得坚定。
她为什么就这么不信任莫小浪？莫小浪曾几次救她，别说让她承受一点点儿嘲笑和辱骂，就是让她死，又算得了什么？
“夏董事可以看看那张秘方，若是有什么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柳诗音的后背挺得笔直，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哈哈……，夏董事最好仔细看看，可千万别埋没了柳副总监的盖世功劳，看这上面写得什么玩意儿？”钱莉莉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走向夏绮梦。
“那张秘方有没有用处，我自会分辨，不需要你多嘴多舌，”夏绮梦呵斥着钱莉莉，接着对会议厅里年纪最长的一位老者道，”方老，麻烦你看下儿那张秘方。“
方老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胡须都白了，本已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本人身体硬朗，精神矍铄，而且凭借着过硬的专业水平，被夏绮梦特聘来到了思雅倩工作。
夏绮梦邀请方老的另一个原因：这老头为人正派耿直，从不搞歪门邪道，眼睛里不揉沙子。
方老走到钱莉莉身边，接过那张被钱莉莉揉成一团的餐巾纸，皱着眉瞪了钱莉莉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其舒展开，他也只是稍微扫了一眼秘方上所记载的药材名字就大吃一惊！
“啊！天哪！老夫看到了什么？这……这……”方老嘴唇哆嗦着，声音竟有些颤抖起来。
“怎么样方老？你是不是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钱莉莉也没仔细看方老的表情，她以为是把方老气坏了。
夏绮梦的黛眉蹙得更紧。
“艹！你特么才是笑话！你们全家都是笑话！”方老很少爆粗口，今天还是破天荒第一次，“老夫浸淫此道五十余年，不说名扬天下，也算小有成就，可今天看到这张秘方——哦不！准确来说，此乃神来之方呀！老夫几十年苦苦钻研所取得的成绩，和这张方子一比较，简直连屁都不如！”
卧槽！大家看着老头激动得全身颤抖，捧着那张秘方老泪纵横，眼神中满是赞叹和膜拜，恨不得都要给那张秘方跪下去了，都是一脸的错愕和震惊！
方老一向沉稳，老成持重，绝少发脾气，更未在人前失态过，今天是怎么了？莫非那张秘方果真价值斐然？
然而还有更让大家意外的场面：方老竟一把揪住钱莉莉的头发，将其摔倒在地，也不顾钱莉莉的怒骂、反抗和哀嚎，对着钱莉莉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打得这泼妇就像条母狗般在地上乱滚乱爬，嗷嗷直叫！
开玩笑呢！方老不但精通医道，在武道上也颇有研究，他的境界，已然突破到了宗师，别说一个钱莉莉，就是十个百个也白给！
“老夫从来不打女人，但今天你这个败家娘们，可是把老夫惹火了！”方老一边打一边痛骂。
“啊啊啊！快打死人了！“钱莉莉被打得蓬头垢面，满脸是血，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疼得她像母狗一般汪汪乱叫——其实方老一点儿没动用内劲，否则一拳一脚都会让钱莉莉重伤或者死亡，”秦朗！你个天杀的！快救我呀！老娘快要被打死了！“
钱莉莉第一时间不是向夏绮梦求助，而是哀怨的咒骂秦朗，谁都能听得出来，那其中有一股奸情之味。
“夏董事长！方老匹夫扰乱会议秩序，肆意动手伤人，好像疯狗一样，这成何体统？还不快点儿制止他！”秦朗也不敢上前对付方老，他看方老双眼通红，状若疯狂，自己上去怕也是凶多吉少，他虽是功夫不弱，但还远不及方老。
夏绮梦早就看钱莉莉不顺眼了，若非秦朗的原因，她绝不留这样的娘们在自己公司。
今日方老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气，她又怎能怪方老？只是方老的举动有些匪夷所思，赶紧问明原因很有必要。
“方老住手！有什么话，还请方老说清楚再打也不迟，”夏绮梦提高声音对方老道。
啊？特么的还得继续打是不是？
钱莉莉都哭了！她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欺负？不单是身体，连尊严都被狠狠践踏了呀！她今天明明想让柳诗音出丑的好不好？
“夏董事长有所不知，”方老停下手道，“这张秘方旷古少见，惊世骇俗，可惜被这败家娘们揉得缺了一个角，少了一味中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遗憾呀！否则按照此方调配药材，制作出来的化妆品，老夫保证：莫说战胜魅姿公司，就是进军大城市，甚至畅销全球都完全有可能！”
方老一番言语震惊全场，连在地上狼狈爬起来的钱莉莉也惊呆了：似乎忘记了疼痛和羞耻——特么的有没有搞错？柳诗音这小贱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秘方，准是这小贱人勾搭上了某个隐世高手。
“果真如此？”夏绮梦激动地快步走过来，从方老手中接过了那张皱巴巴的餐巾纸，她仔细看了一遍那上边所写的中药名字，并未觉得有什么神奇之处，但秘方缺了一角确属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