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宗主,芝山豹,蓝衫白衣。
西蜀剑皇,余凶良,斗笠长衫。
余凶良手中无剑,快步向芝山豹而来。“以无制有,难逃我眼。”芝山豹意图探知余凶良内力的使用,念动口诀:“幽潜沦匿,升降于中;包裹万物,为道纪纲。”
剑刃与剑气间碰出“啷当”的声响,余凶良近身之后,飞身横劈一击被芝山豹挺剑截住。余凶良长衫卷起,整个人于空中回旋,横劈一击转而刺向芝山豹侧边臂膀。
芝山豹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算错了,自己急于挡住余凶良,余凶良却未尽全力。最终,余凶良不费半点力气换得自己挺剑全力相挡,芝山豹不由得连撤数步,剑都丢在了地上,一步错步步错了。
而余凶良丝毫不给芝山豹喘息之机,刺空之后,单脚立地,一脚横扫芝山豹下盘。芝山豹飞跃而起,迎面而来又是余凶良剑气所凝无形剑刃。
“飞沙走石!”芝山豹运气操作石沙抵挡,随后双手向灰烟中出掌,余凶良连发的剑气被生生抵消。这下芝山豹没有猜错,不过剑气而已,余凶良想出几道就出几道,他早已探知余凶良体内内力,轻松接下这次伏击。
接下来,就是他芝山豹进攻的回合了。余凶良凝剑气被消后一时无法动作,芝山豹化掌为拳,收回一只手,聚力于一拳上,飞拳打向余凶良。
而余凶良早已负芝山豹丢下的剑于后手,只得矮下身子原地回转数步,拉开两者距离的同时又能出剑。
须臾间,两人交手数回合。
“好强的劲道,无愧南蛮子!”
“晚辈修炼心法《太乙正武经》已多年,自是今非昔比。”
拳剑交锋之下,两者势均力敌。而余凶良使剑,令人觉得剑就是余凶良,已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他轻巧起身离地,手下剑尖已从地上草头掠过,扬起来直指前来送死的芝山豹。
“浅滩卧龙终得水,倒海翻江立乾坤!”
“南蛮子,接好我这招‘乾坤剑’。”
两人针尖对麦芒,最后余凶良斗笠飞扬,掉下山去,而芝山豹衣服上开了个口子,胸口上血流不止,染红了衣服。
芝山豹对着山下道:“前辈若出桃花醉,芝山豹已是手下败将,剑下亡魂。”
山下,是长长银发在空中舞动的余凶良,苍苍白发下,脸庞上有伤疤,也有迟暮的褶皱,但面容五官并没有垮掉,他的眉鼻、耳目也像剑一样,由此倒映着年轻时的风采。
余凶良只受了点轻伤,他退身之八佾庭外,傲然立在峡谷对面的剑碑上,显然有接着动手的意图。
而芝山豹早有所料,他单手掐诀,胸口上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咬咬牙。天上风云变幻,倏而真武弟子奉剑于前,就连退回去的柳拂风也把剑竖在胸口前,脸上同每一位真武弟子一样激动非常。
“难道,宗主要…要施展那个法术?”
“对手可是余凶良,岂能轻视?”
“都别说了,好好看着,这种级别的功法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上一次。”
天宗宗主芝山豹自八佾庭升起,双手合十,嘶哑着吼出道:“先任宗主助我一臂之力!”
“法天象地!”
芝山豹身形大涨,幻化入白云中,白云凝聚起来,变成人形。千丈高的巨人背负长剑,手挽拂尘,虽是云朵所化,看不清模样,但这形象正是天师祖——张灵禄。八佾庭人人尽出,都来观此番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