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想谁？”凤于飞扯了个笑容，问的很牵强。</p>
“我说了，我了解你远比你想象得到的要多一点。”穆子扬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多一点”是多多少。</p>
“穆子扬，这次你说错了。我之所以走神，是因为习惯，而不是因为喜欢。”凤于飞的笑终于不再虚假。</p>
“安子崬，已经成了过去，像个枯死的树桩，已经永远留在那里了。”</p>
可即便已经枯死了，你还固执地留着，不肯挖走。</p>
穆子扬在心里诽谤着。</p>
“那……”根据穆子扬过去对凤于飞的了解，似乎她从来都不主动，也不允许身边的人当这她的面提起安子崬这个人。</p>
“人都是会变的，习惯和人心都会改变，世间只有相对，没有永恒这一说。”凤于飞嘴角的笑意荡漾着苦涩，穆子扬看得瞳孔一缩。</p>
“师姐，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穆子扬沉默了好久，把他录节目那天看到的状况组织成语言和凤于飞简答地说了一下。</p>
“我看到安子崬坐在角落里看着你录节目，而且还哭了。”穆子扬一句话让场面再度恢复沉寂。</p>
“也许他和我一样，都需要一个仪式和过去彻底告别。”凤于飞眼睛曾有那么一瞬间的湿润。</p>
“告别？”穆子扬不解。</p>
“我们都没有认真地和彼此说再见，以前说不出口，后来是没了这个必要。所以，人生真的是该好好道别的。”凤于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感触。</p>
“谢谢你的喜欢，还有一直以来的关心，但对不起，我真的不喜欢你。如果我为了随便找个伴打发无聊的时光，那我是作’贱了自己，也看低了你，我做不到，所以……”凤于飞眨了几下眼睛，带着歉意看着穆子扬，希望他能理解，熄灭眼里的火光。</p>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她，你的眼睛里是放着光的。”穆子扬笑得很天真，“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应该说，你看所有人的时候，眼里都没有。”</p>
穆子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凤于飞，我真的猜不到你以后会爱上什么样的人。”</p>
他第一次这么没大没小地和她说话。</p>
凤于飞自动忽略了穆子扬直呼其名这件事，她抬起头看着屋子外面，轻轻放下水杯。</p>
“我喜欢一个人，要有安全感。之所以要有安全感是为了要确定他喜欢我不会走，我喜欢他不会离开。”</p>
“那……这个人出现过么？”</p>
“生活里没有，但戏里有。”凤于飞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吹开了百花。穆子扬从来没见过美得这么动人心魄的侧脸，她弯起的嘴角如皎皎银月，那双澄澈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星辰大海。</p>
“漫长的岁月里，你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人的。穆子扬，你需要做的是不断地成长，用心等待。”只是还有一句话凤于飞没有和他说：要是那个人出现以后，其他的人全都成了将就……而我也将会是那个你生命里从来都不缺少的“将就”。</p>
“我已经遇到了，只是她目前还不喜欢我而已。”穆子扬很坚持自己。</p>
“如果你坚持就是她，那么你就好好做到第一条吧，没准第一条达成的时候第二条也实现了呢。”凤于飞起身站到门口，看着陆续忙起来的片场，穆子扬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身将军打扮的周亚文。</p>
“是他么？”穆子扬与她并肩站在一起。</p>
凤于飞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原谅能在戏里带给她安全感的人，竟然是周亚文。</p>
“嗯！”凤于飞目光柔和，唇边的笑意扩大，“所以他成了我的好朋友。”</p>
听到这句话，穆子扬心里堵得慌。</p>
“他知道么？”穆子扬吞了吞口水继续问。</p>
“当然。”凤于飞转头看他，“我的下一部戏，男主角还是他。”</p>
“他怎么说。”穆子扬低头看着凤于飞的眼睛，她所有的微表情都能勾起他的小情绪，像夜晚的银河，当他抬头遥望，心里的惆怅也随之飘荡。</p>
“他觉得我很了不起，他努力做到像我一样。”此时的凤于飞就像是个和穆子扬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笑得那么可恶。</p>
和凤于飞站一起没多久，穆子扬就被徐玮征相中，拉去当壮丁了。</p>
被拉去充当了群演，穆子扬才发现一段时间没见，凤于飞的演技和拍《卧虎藏龙》时候相比又有了进步。</p>
凤于飞的台词隐去了所有的技巧，流畅自然仿佛小唯本尊现世，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也是魅惑天成，穆子扬自己也和其他群演一样被她带着情绪走。演到后面穆子扬都不知道究竟是角色成了凤于飞，还是凤于飞变成了小唯。</p>
“怎么是你啊！你小子啥时候来的啊！”穆子扬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就露出大半张脸，周亚文穿着软甲往穆子扬身上这么一撞，反而把自己撞出去了两步。</p>
“亚文哥！”穆子扬伸出拳头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我来找我师姐表白。”</p>
“嘎！”来真的啊！周亚文下巴都快掉下来了。</p>
这……和剧本上写的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来逗她开心，开导凤于飞，帮助她早日摆脱抑郁症的困扰的么？</p>
“失败了！”穆子扬远远看着凤于飞，那种迷惘的目光远超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深沉。</p>
周亚文同样看着凤于飞错过了穆子扬眼里的那道光，他随即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这是必须的！</p>
“谁谈恋爱没失败过啊，没事儿！不还有下次呢！”周亚文想拍他肩膀，又怕自己的手绘粘到铠甲上。</p>
“嗯！”穆子扬深以为然地点头。</p>
不是吧！还真信啦！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