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二零年,风和日丽,六月飞花。
大唐东北邻邦,新罗王国,朔州北原京。
一条蜿蜒国道宛若九天游龙一般,穿过城郊一片繁茂山林。
靠近山脚的隧道出口之外生着很多石榴树,一朵朵红艳娇嫩的石榴花后,一辆大型运钞车在装甲车队的护送下刚刚驶出隧道不远,便随着一连串猛烈爆炸被悉数掀上了半空。
地雷炸完,数十个蒙面佣兵或身穿迷彩防弹衣,或披挂外骨骼装甲,在无人机和山林中的火力掩护下很快蜂拥而上,一鼓作气压制了现场。
横躺在炸碎道路上的运钞车中刚刚爬出一个满身是血的护卫,便被一枪爆头。
为首的佣兵翻身跃上,正要朝驾驶室中射击,耳畔金风一颤,飞过石榴红花,一支羽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脖子。
死尸从车上摔下的一刹那,一阵连珠飞羽转眼又解决了六个武装佣兵。
飞在现场上方的四架无人机迅速散开,正要捕捉目标,便被四支飞羽射爆!
紧随其后,一条矫捷至极,宛若石榴飞花般的身影电光石火间便冲入阵中,无论身穿防弹服还是披挂外骨骼,一旦近身无不被这突然杀出的少女一招秒杀。
一袭红衣轻甲,背背长弓羽箭。
只见这姑娘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匀称,一头乌黑长发系作马尾甩在身后,柳眉星目、皓齿樱唇,一脸洒脱英气。
再往手上看,刃长三尺三寸三分三,柄长二尺二寸,下有一尺三寸三棱尖刺,只见这女孩儿竟手握明晃晃寒气逼人一把和自己体型极不般配的钨钢斩马刀。
“你们全都闪开。”
生猛话音过后,一条健硕巨汉驾驶着一部十几米高,四足巨臂的重装机甲从隧道上方一跃而起,在赫然掀起的一阵花浪翻卷中轰然落在少女身后是一把抓去!
灵猫雨燕般翻身落在巨臂之上,疾风厉闪之间与那装甲擦身而过,少女双脚落地的同时,那巨大装甲瞬间散架,偌大的躯干部分却悬在了半空。
回头一看,并非那驾驶舱装有反重力悬浮装置,而是被一条壮汉单手扣住,平举在了身边。
这是何等神力!
只见那巨汉一身密不透风,宛若魔神降临般的暗黑战甲散发着摄人斗气,头盔上两只弯角向前伸出,面具上六只赤红凶睛闪动,双肩抓着两只兽爪,胸前一张兽面狰狞,背后背着两米多长一把鬼头兽牙大砍刀。
“哼,连个小丫头都不如,还活着作甚!”
话音未落,手指猛一发力,巨大的机甲躯干竟在一阵火花溅射中轰然炸开,顺时掀起一阵炸浪冲天!
公元二零二零年,长安时间十一月十二日。
盛唐天都已经进入深夜,远在太平洋上的决赛之地却是当地时间上午九点多钟。
西神梅区,一座与圣玛利亚医院相隔两个街区,外形酷似巨型水塔,顶层外围有巨大阳台环绕的高级公寓楼最高层中,一位和衣而眠的少女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翻身下床来到窗边,撩开一道缝隙,公寓楼前并不太宽的单行道上,一辆充满野性的银灰色酷炫机车轰鸣而过。
机车上魁梧的驾驶者就像这坐骑一样,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彪悍、硬朗的感觉。
“好熟悉的感觉。”
女孩儿略微想了一下,随后拉好窗帘,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这一身红衣轻甲,背好长弓羽箭,随手从斜挎在腰间的布包里掏出自带的干粮。
刚咬一口,这女孩儿突然耳根一颤,微微一个停顿后迅速把剩下的干粮塞回布包,一个箭步抄起了立在床边的斩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