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郎对长夷的不告而别非常不满:“说都不说一声就走,真是没心没肺,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管他。”
安宁却不在意地说道:“他走了也好,省得我们麻烦了。”事实上,长夷走了,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当初因为夫人的恩情将他捡了回来,是一直想着把他送回家去的。结果他却死活不肯。对于这件事,其实安宁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害怕会引来麻烦,但是又不能直接把他一个活人扔出去。现在他自己走了,她倒是松了口气。
小货郎说道:“不是这么说啊。主要是这人不行,富家少爷,都没什么感恩的心。小安你记得,以后可别再充好人了。”
安宁说道:“我也不想做好人啊,谁知道他醒了之后竟然不想回家呢。要不然,我早就把他送走了。”
小货郎还不满意,念叨着:“走的这么干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安宁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忙活着重新整理草席,那位长夷小少爷毕竟只是个过客,不是一路人,总是要各过各的日子的。
“算了。不管他了。小安。上次帮忙做活的那家人今天成亲,叫我们都去吃喜酒。去吧。”小货郎说道。
“啊?我去不太好吧。”她谁都不认识。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帮他家做了很多绣活吗?他们要宴请帮忙的人。没什么不好的。到时候你跟着我坐就是了。”
安宁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现在已经下午,哪里都去不成。她也没别的活干。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在那里多认识几个老主顾。现在她的路子打开,倒也不再局限绣小衣服让小货郎代卖。偶尔还会通过别人的介绍接一些活。他说的那家成亲的人家就是通过小货郎的老主顾介绍的。
婚礼很热闹,摆了五六桌酒,唢呐吹的既喜庆又热闹。安宁跟着小货郎坐在帮忙的那一桌上,和同桌的几人聊了聊,还真的又定了几家活计。
生活真是顺遂又充满希望。
因为手里又压了活,晚上安宁睡不着,就又借着烛光开始手上的针线活。|
烛光摇曳,衬着她的表情安静又美好。
结果突然变故骤起,安宁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衣领就被人抓住了。
“那少年在哪儿?”
安宁回过神来,就见一个黑衣人眼神阴沉地盯着她,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安宁被刀指着,心里一阵紧张,大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听清黑衣人的话。
直到那黑衣人又重复了一遍,安宁才听清他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他走了。他不在这里。”
那黑衣人见此,也不说话,抓着她就走。安宁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那黑衣人见她不老实,抬起刀柄就想将她砍晕。结果就在这时,变故又起。只听一阵疾风传来。一道长影急速飞来,一下子穿透了那黑衣人的身体。原来那长影竟然是一根削尖了的枝干。
那黑衣人被一击毙命,安宁也一下子滚落到地上,吓了她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突然被人抓住手腕。
“快走。”那人低喝一声,带着她就跑起来。
安宁心里又一惊,却听出这是长夷的声音,然后接着发现,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几个黑衣人,向她们追了过来。安宁吓了一大跳,来不及说别的,赶紧跟着跑。
那几个黑衣人围着他们紧追不舍,安宁被长夷拽着,在黑暗的树林里快速地跑着。有好几次都险些被他们围住。
竟然真的麻烦上身了,安宁有些后悔,早知道长夷是个危险人物。她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的。可是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