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宫女进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孙皇后站起来,笑道:“走吧。你也尝尝这宫中的御膳,可合口味?”
安宁赶紧站起来。跟在孙皇后身后往膳厅走。
膳厅离正殿倒是不远。大概有正殿的一半大。雕栏玉砌更显雅致。还未进去,食物的香味便暗暗传来。
清香,却不浓郁。光闻味道,便知是珍馐美味。宫女们在膳厅围成一排,人影重重。却又静默无声。
孙皇后先坐在了上首。又对安宁说道:“好了,不必拘束。坐吧。”
“谢皇后娘娘。”
安宁再次谢恩,然后才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大概是经过了之前被众妃嫔盘问的场面。此时此刻,安宁倒也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是不拘束是不可能的。然而另一方面,安宁毕竟是农家出身,不是真正的贵女。所以哪怕再知礼谨慎。也难免带出一些农女的粗野来。比如若是真正的贵女,是不敢就这么实实地坐在皇后对面的,要坐也只能虚虚的坐。然而安宁虽谨慎,却做不到贵女那般虚坐的。
好在孙皇后看着安宁的样子倒是很满意。
待两人坐好,八位宫女上前,四名站在孙皇后身侧,四名站在安宁身侧,各举着水盆和香皂,毛巾,漱口水等物。
安宁用了香皂,洗了手,在毛巾上擦了两下,又含了一口漱口水,接着,四位宫女退下,又有两名上来,一个端着痰盂,一个端着擦嘴巾。安宁吐了漱口水,擦了嘴。又有两名宫女上来帮着安宁退下手镯等物方便进食。
最后这所有的程序走完。才又有四位宫女上来,为孙皇后和安宁布菜。
也直到这时,孙皇后才再次开口道:“我与尚秦夫人是旧识,当初她在京中,也经常进宫陪本宫吃饭的。如今她不在,你陪着倒也一样。”
安宁起身说道:“皇后娘娘恩典,这是真宁的荣幸。”
孙皇后笑道:“什么恩典不恩典,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吃饭就不用拘礼了。”
“是。”安宁应着,再次坐了下来。
“你是个知礼的孩子。尚秦夫人认下你也算有福。”
安宁说道:“皇后娘娘过誉,能够给尚秦夫人做义女是真宁的造化。没有尚秦夫人就没有真宁的今天了。”
是啊,没有尚秦夫人,她现在或许还在青州做小生意呢。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吃个饭还要战战兢兢。
孙皇后不知安宁所想,招呼道:“好了,别光顾着说话了。尝尝这道珍宝鱼。是宫中秘制的,可还新鲜?”
孙皇后话音刚落,便有宫女挟了一块珍宝鱼到安宁的碟子里。
那珍宝鱼由八种配料调制而成,浑身的刺早已挑了出去。安宁吃了一口,说道:“鲜香味美,果然不是别处可比。”
这话倒不是安宁客气,那道鱼确实好吃。甚至可以说是安宁由始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次鱼了。
孙皇后笑了:“好吃那就多吃点。不止是鱼,那道飞龙时锦也是不错的。”
孙皇后亲自招呼安宁,安宁受宠若惊,诺诺应是。一边夸赞饮食,一边还要谨守礼仪,一顿饭吃下来。竟比逃亡的时候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