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折腾长夷这么一下,也就停手了。开始正正经经地给长夷喂汤。
长夷喝了几口,继续说道:“去南川的事我不说你也理解,这次的南川之行就是个陷阱,他若去必死无疑。受伤的事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不横生枝节。知道的人多了难保不被有心人打探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在南川养伤?非得急着回来。”
安宁不是娇小姐,她见过长夷更重的伤。只是长夷若不是在路上如此颠簸,原本不用如此严重。
长夷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急着回来,是他急着回来。”
安宁疑惑。
长夷眼神放空,慢慢地说道:“皇帝没有看上去那么健康。太医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搞不好就要退位了。”
安宁一惊:“难道说上次大将军叛乱,所说的皇帝病入膏肓并不是空穴来风?”
长夷说道:“病入膏肓不至于,但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那,这次。”安宁语气放慢。
“皇帝这次会怎么样还不一定。他的病向来扑朔迷离。”长夷眉头微皱:“不过太子依然危险。”
安宁疑惑看向长夷。
“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皇帝能派太子去南川,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长夷继续解释道:“太子做为储君,若非帝王放弃,不会轻易离京。更何况还是这么凶险的处境。早在太子离京之前,各个皇子就在集体攻讦他,说不好皇帝就是对他之前做的事失望了。”
“他之前做的事?”安宁疑惑道:“太子之前平叛不是做的很好吗?”
“就是因为做的好才失望啊。你以为什么?”长夷冷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功高盖主吗?”
安宁讶然。
长夷继续说道:“皇帝派他去南川,本就说明一切了。我这次在南川之行,又给他增加了不少声望。估计皇帝更容不下他了。其实越是在皇帝不行的时候,越是无为才是最稳妥的。越是积极往上,越招人忌讳。”
安宁无语地看着长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你。”
为何还要表现的那么优秀!难道你不是和太子一伙的吗?
“我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却不愿因为上位者的忌恨而故意搞砸。”长夷喃喃地说道:“毕竟灾民无辜。”
安宁眼神一动,默默地看向长夷,没再说别的。
毕竟安宁理解长夷,纵使长夷给人的印象如何冷硬,但安宁知道长夷并非无情。而是情到深处,变成了贴身的甲胄。
过了一会儿,安宁才说道:“或许皇帝的本意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长夷看了她一眼,说道:“昨晚宫里传出消息,齐贵妃已经参了你一本,将你开店的事抖了出来,还控告你我有私情。而且齐贵妃还借着你的事,隐晦地暗示了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虽然你的计划滴水不露,但你应该知道,皇帝的怀疑,是不看证据的。”
也就是说,无论安宁的安排有多好,只要建康帝怀疑,他们这一关就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