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郞庄，长公主别院。</p>
吃着春卷的功夫，东亭侯府和少府合作意向达成了。静安公主并没有在“和谁合作”的问题上为难赵启明，反而让赵启明主动选择了与少府合作。</p>
至于原因，正如赵启明之前所想，纸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p>
好比瓷器作坊，虽然做着天下独一号的生意，但毕竟只是商品贸易，买得起的人可以去消费，买不起的人也不会因为没有瓷器而有任何的不便。</p>
但纸不同。</p>
经过了成功的推广之后，谁都知道纸这种东西即将取代竹简，成为主流的文字载体。这也就是说，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布衣百姓，只要认识字的，日常生活中都少不了用纸。</p>
基于这种情况，纸就不再是贸易商品，而是成了重要的生产物资。尤其是在造纸术还没有泄露出去，只有东乡侯府能造纸的情况下，这种垄断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p>
哪怕东乡侯府今非昔比，早已经不是任人欺凌的存在，但如果说垄断了纸这种生活必需品，即便是东乡侯再怎么声名在外，也压不住天下间的非议和忌惮。</p>
甚至在静安公主看来，如果真的要保持这种垄断，就算是长公主府，也会因此惹上麻烦。或者可以说，静安公主虽然是刘氏宗亲，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惹上忌讳。</p>
但少府却不同。</p>
首先，少府虽然是皇帝的内府，却也是政府部门，妥妥的国营单位。其次，少府还是刘氏宗亲和顶级豪门的钱袋子。</p>
这也就是说，如果是由少府出面，兴建造纸作坊，那么就算形成了垄断，也是国营企业在垄断，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自然也不会让东乡侯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p>
而且除此之外，因为有了少府出面，代表的是刘氏宗亲，任何人想打造纸作坊，或者造纸工艺的主意，都要想想事情败露之后，直接得罪了刘氏宗亲的后果。</p>
所以说，造纸作坊想要合伙，相比起静安公主，少府将是最好的选择。</p>
对此，赵启明很是赞同。</p>
他很快就和静安公主达成了初步的意向，目前已经确定了在西乡亭建造作坊，以少府的名义租用土地。而投资方面，少府出资的比例大，而分成上则是东乡侯府拿大头。</p>
至于技术问题，静安公主也承诺，少府不会窃取或者干涉。而管理上，也是有东乡侯府派人负责。所以说白了，少府除了出钱之外，只是挂个名而已。</p>
就这样，二人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于是兴建作坊的工作也正式展开。</p>
经过了反复的斟酌，钱管家终于确定了了兴建作坊的地点。</p>
而赵启明也终于开始设计作坊的图纸。</p>
这天，主仆两人正在客厅里商量事情，忽然间门房说有客人来了。</p>
“马老？”赵启明眯起眼睛：“作坊都同意建在西乡亭了，他还想干吗？”</p>
钱管家也捋了捋胡须，思考西乡亭老流氓的来意。</p>
很快，门房将马老带了进来。这次马老没有拄拐杖，但身边仍然跟着小书童。</p>
看到赵启明，老头行了个礼，等坐下之后，眯起眼睛朝赵启明说：“造纸作坊能建在西乡亭，实乃百姓之福，乡亲们感念小侯爷厚爱，反复委托老臣，要跟小侯爷道声谢。”</p>
赵启明可不相信这老头是为道谢而来的，所以笑着说：“您客气，这没什么。”</p>
西乡亭老流氓看了眼钱管家，然后忽然说；“但老臣还有件事想请教小侯爷。”</p>
赵启明笑了，心说这老流氓要进入正题，于是点了点头说：“马老请问。”</p>
“小侯爷打算怎么解决那刺鼻的气味？”西乡亭老流氓抬了抬手，抱歉的说：“老臣也去过东乡亭的旧作坊，那里至今弥漫着那股味道，让整个东乡亭都臭不可闻。”</p>
赵启明点了点头，看来老流氓是打算拿污染问题来作为切入点了。</p>
想到这里，他拿出图纸，让身边的丫鬟拿去交给马老，然后笑着介绍说：“造纸作坊的味道是可以去除的，只要地方和排水做好，就不会再有什么难闻的气味。”</p>
“只是选址和排水？”西乡亭的老流氓看了眼图纸。</p>
“生产当中不会有什么太难闻的气味，只要污水处理得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赵启明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图纸上也标注了，建设作坊的同时，也会修出污水渠，让废水能迅速排走。”</p>
西乡亭看着图纸，点了点头，然后忽然说：“如果是这样，西乡亭别的没有，青壮劳力却是不缺，不妨将修水渠的事情交给西乡亭，这样的话也算是百姓们对造纸作坊略尽绵薄之力。”</p>
听到这话，赵启明笑容不再了，有些奇怪的看着马老。</p>
要知道西乡亭老流氓臭名昭着，用撒泼打滚耍无奈的方式，勒索过小侯爷好几次，每次都为西乡亭占尽了便宜。而现在老流氓居然主动提出帮忙，这事情有点不对啊。</p>
“这是西乡亭应该做的事情。”马老似乎看出了赵启明的疑惑，表情并没什么变化的，反倒是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朝赵启明说：“另外，关于用工名额的问题，不知小侯爷可有安排？”</p>
听到这话，赵启明重新露出了笑容，心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p>
回想起来，西乡亭老流氓前两次耍无赖，基本都跟瓷器作坊里西乡亭的用工名额有关。看来这次，也是为这件事而来了。</p>
想到这里，赵启明看向钱管家。</p>
但还没等他说话，马老忽然又接着说：“老臣还记得，瓷器作坊里面的用工名额，西乡亭比东乡亭多了十个。既然如此，造纸作坊之中，西乡亭应该拿出十个用工名额，弥补东乡亭。”</p> 赵启明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马老，竟然说不出话来。</p>
这太让人意外了，西乡亭老流氓忽然间不耍流氓了，不仅发动西乡亭的百姓，无私的为造纸作坊提供帮助，甚至连用工名额，也为了公平起见，主动让出十个给西乡亭。</p>
“您确定要让出用工名额？”赵启明有点不相信的问。</p>
但马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着眼睛说：“造纸作坊建在西乡亭，那么东乡亭的工匠们便是‘客’，对东乡亭有所照顾是应该的，何况瓷器作坊日西乡亭的确比东乡亭多了十个用工名额？”</p>
赵启明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忽然意识到，这老流氓可能真的变了。其原因或许和成功拉去了造纸作坊的项目有关。就好像失足妇女得到飞来横财五百万，就此从良，完成历史使命的西乡亭的老流氓，也可以从此退休，不再撒泼打滚耍无奈了。</p>
“若是如此，那我就替东乡亭谢过马老了。”相比起赵启明的难以置信，钱管家倒是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然后说：“就按马老的意思，作坊开工之后，东乡亭的用工名额比东乡亭多十个。”</p>
马老看向钱管家，点了点头：“如此，西乡亭的百姓们也算安心了。”</p>
赵启明仍然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老流氓居然“从良”了。</p>
“另外，不知造纸作坊的选址在何处？”马老看向赵启明：“老臣在西乡亭生活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有需要，应该能为造纸作坊提供些建议。”</p>
赵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马老忽然变得热心，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已经定下了，在‘鹿儿岭’，是钱管家跑了几趟之后，确定的最佳地点。”</p>
“鹿儿岭？”马老忽然皱眉：“这可不行。”</p>
“恩？”赵启明不解：“鹿儿岭不合适吗？”</p>
“鹿儿岭通风良好，而且临近官道，排水也很方便。”钱管家似乎并不意外马老的质疑，但面对质疑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于是看了眼马老说：“那是造纸作坊的最佳选址。”</p>
听到这话，马老看向了赵启明：“鹿儿岭不合适，还请小侯爷从长计议。”</p>
“为什么不合适？”赵启明眨了眨眼。</p>
于是马老行了个礼，朝赵启明说了句经典台词：“请小侯爷一碗水端平。”</p>
听到这话，赵启明眼睛亮了起来，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西乡亭老流氓撒泼打滚的英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期待起来，朝马老问了句：“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鹿儿岭有什么不对？”</p>
“鹿儿岭虽然的确在西乡亭，但其实已经远在角落之中，反倒是距离二郎庄较近。”马老坐了回去，仍然皱眉：“瓷器作坊靠近东乡亭的村子，造纸作坊至少不能离西乡亭的村子那么远。”</p>
赵启明挠了挠脸，忽然明白马老的意思了。</p>
原来，这老流氓想要的不仅只是造纸作坊，还想要作坊给西乡亭带去繁荣。就好比东乡亭因为瓷器作坊，有了客栈、酒馆，甚至还有杂货铺，西乡亭如果有了造纸作坊，也将引来无数的客商，但如果西乡亭距离村子很远，反而距离二郎庄很近，那么客商就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西乡亭的村子，反而是让二郎庄占了便宜。</p>
想到这里，赵启明恍然大悟。</p>
而他也觉得，造纸作坊如果是在西乡亭，理所应当要让西乡亭的百姓得到好处。至于二郎庄，静安公主那边正在兴建裘衣作坊，少不了二郎庄百姓的好处，自然不能再让造纸作坊再给二郎庄带去繁荣，亏待了东乡亭的百姓。</p>
于是，他朝钱管家问：“村子附近可有更好的地点？”</p>
钱管家摇了摇头：“如果把通风和排水都考虑在内，鹿儿岭是最好的选择，而西乡亭附近虽然有高地，但也只是有通风的优势，排水方面因为距离河道太远，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p>
“水渠西乡亭可以负责修建。”马老再次站了起来，朝赵启明行礼：“事关西乡亭百年兴衰，一条水渠算不得什么，还请小侯爷成全。”</p>
“肯定成全，您别激动。”赵启明无奈安抚，然后看向钱管家。</p>
钱管家吱看了眼马老，然后就点头说：“如果以后的修缮问题，也是由西乡亭自己负责，那么对于造纸作坊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建在村子附近的高地上也未尝不可。”</p>
赵启明点头，然后笑着看向马老。</p>
“老臣多谢小侯爷大恩！”</p>
离开时，马老脚步轻快，在书童的陪伴下，坐着牛车离开。</p>
赵启明看着老人的背影，忽然有些有趣的猜测。</p>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旁边的钱管家就眯着眼睛说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西乡亭早就知道，老马绝不是刚刚才知道作坊将建在鹿儿岭。”</p>
听到这话，赵启明诧异的看向钱管家。</p>
而钱管家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开了。</p>
这让留在原地的赵启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p>
果然，西乡亭老流氓没变，还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原来之前许诺修建水渠，以及用工名额，都是为了迷惑对手，是要求更改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做铺垫而已。</p>
想不到，有了瓷器作房之后，老流氓不仅没变，而且还学会了“曲线救国”、“声东击西”等等手段。</p>
这就好比得到五百万飞来横财的失足妇女，不仅没有从良，反而开了个足疗店做大保健！</p>
赵启明忍不住大笑，看来老流氓以后还会继续来侯府撒泼打滚。</p>
这颗真是让人期待啊……</p>
咦，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期待？大汉时代周刊</p> 赵启明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马老，竟然说不出话来。</p>
这太让人意外了，西乡亭老流氓忽然间不耍流氓了，不仅发动西乡亭的百姓，无私的为造纸作坊提供帮助，甚至连用工名额，也为了公平起见，主动让出十个给西乡亭。</p>
“您确定要让出用工名额？”赵启明有点不相信的问。</p>
但马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着眼睛说：“造纸作坊建在西乡亭，那么东乡亭的工匠们便是‘客’，对东乡亭有所照顾是应该的，何况瓷器作坊日西乡亭的确比东乡亭多了十个用工名额？”</p>
赵启明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忽然意识到，这老流氓可能真的变了。其原因或许和成功拉去了造纸作坊的项目有关。就好像失足妇女得到飞来横财五百万，就此从良，完成历史使命的西乡亭的老流氓，也可以从此退休，不再撒泼打滚耍无奈了。</p>
“若是如此，那我就替东乡亭谢过马老了。”相比起赵启明的难以置信，钱管家倒是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然后说：“就按马老的意思，作坊开工之后，东乡亭的用工名额比东乡亭多十个。”</p>
马老看向钱管家，点了点头：“如此，西乡亭的百姓们也算安心了。”</p>
赵启明仍然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老流氓居然“从良”了。</p>
“另外，不知造纸作坊的选址在何处？”马老看向赵启明：“老臣在西乡亭生活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有需要，应该能为造纸作坊提供些建议。”</p>
赵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马老忽然变得热心，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已经定下了，在‘鹿儿岭’，是钱管家跑了几趟之后，确定的最佳地点。”</p>
“鹿儿岭？”马老忽然皱眉：“这可不行。”</p>
“恩？”赵启明不解：“鹿儿岭不合适吗？”</p>
“鹿儿岭通风良好，而且临近官道，排水也很方便。”钱管家似乎并不意外马老的质疑，但面对质疑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于是看了眼马老说：“那是造纸作坊的最佳选址。”</p>
听到这话，马老看向了赵启明：“鹿儿岭不合适，还请小侯爷从长计议。”</p>
“为什么不合适？”赵启明眨了眨眼。</p>
于是马老行了个礼，朝赵启明说了句经典台词：“请小侯爷一碗水端平。”</p>
听到这话，赵启明眼睛亮了起来，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西乡亭老流氓撒泼打滚的英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期待起来，朝马老问了句：“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鹿儿岭有什么不对？”</p>
“鹿儿岭虽然的确在西乡亭，但其实已经远在角落之中，反倒是距离二郎庄较近。”马老坐了回去，仍然皱眉：“瓷器作坊靠近东乡亭的村子，造纸作坊至少不能离西乡亭的村子那么远。”</p>
赵启明挠了挠脸，忽然明白马老的意思了。</p>
原来，这老流氓想要的不仅只是造纸作坊，还想要作坊给西乡亭带去繁荣。就好比东乡亭因为瓷器作坊，有了客栈、酒馆，甚至还有杂货铺，西乡亭如果有了造纸作坊，也将引来无数的客商，但如果西乡亭距离村子很远，反而距离二郎庄很近，那么客商就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西乡亭的村子，反而是让二郎庄占了便宜。</p>
想到这里，赵启明恍然大悟。</p>
而他也觉得，造纸作坊如果是在西乡亭，理所应当要让西乡亭的百姓得到好处。至于二郎庄，静安公主那边正在兴建裘衣作坊，少不了二郎庄百姓的好处，自然不能再让造纸作坊再给二郎庄带去繁荣，亏待了东乡亭的百姓。</p>
于是，他朝钱管家问：“村子附近可有更好的地点？”</p>
钱管家摇了摇头：“如果把通风和排水都考虑在内，鹿儿岭是最好的选择，而西乡亭附近虽然有高地，但也只是有通风的优势，排水方面因为距离河道太远，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p>
“水渠西乡亭可以负责修建。”马老再次站了起来，朝赵启明行礼：“事关西乡亭百年兴衰，一条水渠算不得什么，还请小侯爷成全。”</p>
“肯定成全，您别激动。”赵启明无奈安抚，然后看向钱管家。</p>
钱管家吱看了眼马老，然后就点头说：“如果以后的修缮问题，也是由西乡亭自己负责，那么对于造纸作坊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建在村子附近的高地上也未尝不可。”</p>
赵启明点头，然后笑着看向马老。</p>
“老臣多谢小侯爷大恩！”</p>
离开时，马老脚步轻快，在书童的陪伴下，坐着牛车离开。</p>
赵启明看着老人的背影，忽然有些有趣的猜测。</p>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旁边的钱管家就眯着眼睛说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西乡亭早就知道，老马绝不是刚刚才知道作坊将建在鹿儿岭。”</p>
听到这话，赵启明诧异的看向钱管家。</p>
而钱管家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开了。</p>
这让留在原地的赵启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p>
果然，西乡亭老流氓没变，还是那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原来之前许诺修建水渠，以及用工名额，都是为了迷惑对手，是要求更改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做铺垫而已。</p>
想不到，有了瓷器作房之后，老流氓不仅没变，而且还学会了“曲线救国”、“声东击西”等等手段。</p>
这就好比得到五百万飞来横财的失足妇女，不仅没有从良，反而开了个足疗店做大保健！</p>
赵启明忍不住大笑，看来老流氓以后还会继续来侯府撒泼打滚。</p>
这颗真是让人期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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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确定要让出用工名额？”赵启明有点不相信的问。</p>
但马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着眼睛说：“造纸作坊建在西乡亭，那么东乡亭的工匠们便是‘客’，对东乡亭有所照顾是应该的，何况瓷器作坊日西乡亭的确比东乡亭多了十个用工名额？”</p>
赵启明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忽然意识到，这老流氓可能真的变了。其原因或许和成功拉去了造纸作坊的项目有关。就好像失足妇女得到飞来横财五百万，就此从良，完成历史使命的西乡亭的老流氓，也可以从此退休，不再撒泼打滚耍无奈了。</p>
“若是如此，那我就替东乡亭谢过马老了。”相比起赵启明的难以置信，钱管家倒是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然后说：“就按马老的意思，作坊开工之后，东乡亭的用工名额比东乡亭多十个。”</p>
马老看向钱管家，点了点头：“如此，西乡亭的百姓们也算安心了。”</p>
赵启明仍然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老流氓居然“从良”了。</p>
“另外，不知造纸作坊的选址在何处？”马老看向赵启明：“老臣在西乡亭生活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有需要，应该能为造纸作坊提供些建议。”</p>
赵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马老忽然变得热心，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已经定下了，在‘鹿儿岭’，是钱管家跑了几趟之后，确定的最佳地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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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岭通风良好，而且临近官道，排水也很方便。”钱管家似乎并不意外马老的质疑，但面对质疑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于是看了眼马老说：“那是造纸作坊的最佳选址。”</p>
听到这话，马老看向了赵启明：“鹿儿岭不合适，还请小侯爷从长计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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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岭虽然的确在西乡亭，但其实已经远在角落之中，反倒是距离二郎庄较近。”马老坐了回去，仍然皱眉：“瓷器作坊靠近东乡亭的村子，造纸作坊至少不能离西乡亭的村子那么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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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老流氓想要的不仅只是造纸作坊，还想要作坊给西乡亭带去繁荣。就好比东乡亭因为瓷器作坊，有了客栈、酒馆，甚至还有杂货铺，西乡亭如果有了造纸作坊，也将引来无数的客商，但如果西乡亭距离村子很远，反而距离二郎庄很近，那么客商就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西乡亭的村子，反而是让二郎庄占了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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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吱看了眼马老，然后就点头说：“如果以后的修缮问题，也是由西乡亭自己负责，那么对于造纸作坊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建在村子附近的高地上也未尝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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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旁边的钱管家就眯着眼睛说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问题，西乡亭早就知道，老马绝不是刚刚才知道作坊将建在鹿儿岭。”</p>
听到这话，赵启明诧异的看向钱管家。</p>
而钱管家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开了。</p>
这让留在原地的赵启明，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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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有了瓷器作房之后，老流氓不仅没变，而且还学会了“曲线救国”、“声东击西”等等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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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明忍不住大笑，看来老流氓以后还会继续来侯府撒泼打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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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期待？大汉时代周刊</p> 赵启明张着嘴，吃惊的看着马老，竟然说不出话来。</p>
这太让人意外了，西乡亭老流氓忽然间不耍流氓了，不仅发动西乡亭的百姓，无私的为造纸作坊提供帮助，甚至连用工名额，也为了公平起见，主动让出十个给西乡亭。</p>
“您确定要让出用工名额？”赵启明有点不相信的问。</p>
但马老仍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着眼睛说：“造纸作坊建在西乡亭，那么东乡亭的工匠们便是‘客’，对东乡亭有所照顾是应该的，何况瓷器作坊日西乡亭的确比东乡亭多了十个用工名额？”</p>
赵启明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忽然意识到，这老流氓可能真的变了。其原因或许和成功拉去了造纸作坊的项目有关。就好像失足妇女得到飞来横财五百万，就此从良，完成历史使命的西乡亭的老流氓，也可以从此退休，不再撒泼打滚耍无奈了。</p>
“若是如此，那我就替东乡亭谢过马老了。”相比起赵启明的难以置信，钱管家倒是比较冷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然后说：“就按马老的意思，作坊开工之后，东乡亭的用工名额比东乡亭多十个。”</p>
马老看向钱管家，点了点头：“如此，西乡亭的百姓们也算安心了。”</p>
赵启明仍然表情诡异的看着马老，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老流氓居然“从良”了。</p>
“另外，不知造纸作坊的选址在何处？”马老看向赵启明：“老臣在西乡亭生活多年，对村子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有需要，应该能为造纸作坊提供些建议。”</p>
赵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马老忽然变得热心，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于是无精打采的回了句：“造纸作坊的选址已经定下了，在‘鹿儿岭’，是钱管家跑了几趟之后，确定的最佳地点。”</p>
“鹿儿岭？”马老忽然皱眉：“这可不行。”</p>
“恩？”赵启明不解：“鹿儿岭不合适吗？”</p>
“鹿儿岭通风良好，而且临近官道，排水也很方便。”钱管家似乎并不意外马老的质疑，但面对质疑总要说出自己的理由，于是看了眼马老说：“那是造纸作坊的最佳选址。”</p>
听到这话，马老看向了赵启明：“鹿儿岭不合适，还请小侯爷从长计议。”</p>
“为什么不合适？”赵启明眨了眨眼。</p>
于是马老行了个礼，朝赵启明说了句经典台词：“请小侯爷一碗水端平。”</p>
听到这话，赵启明眼睛亮了起来，好似看到了从前的西乡亭老流氓撒泼打滚的英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期待起来，朝马老问了句：“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鹿儿岭有什么不对？”</p>
“鹿儿岭虽然的确在西乡亭，但其实已经远在角落之中，反倒是距离二郎庄较近。”马老坐了回去，仍然皱眉：“瓷器作坊靠近东乡亭的村子，造纸作坊至少不能离西乡亭的村子那么远。”</p>
赵启明挠了挠脸，忽然明白马老的意思了。</p>
原来，这老流氓想要的不仅只是造纸作坊，还想要作坊给西乡亭带去繁荣。就好比东乡亭因为瓷器作坊，有了客栈、酒馆，甚至还有杂货铺，西乡亭如果有了造纸作坊，也将引来无数的客商，但如果西乡亭距离村子很远，反而距离二郎庄很近，那么客商就不会舍近求远跑到西乡亭的村子，反而是让二郎庄占了便宜。</p>
想到这里，赵启明恍然大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