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瑶一个人站了半响,逐步的回过味来,敢情是趁着李克璐打工的日子,尽可能的榨干他的剩余劳动力啊。
近邻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把陈子瑶从思索中吵醒过来,这一片小门市,都是做着和她家中一样营生的,左边铺子是家拉面馆,正本还兼卖盖浇饭,惋惜在她家的炒饭的烘托下,生生的把盖浇饭给取消了。
右边是个卖水饺馄炖的,是对小夫妻,为人勤快,是从邻近的郊县过来的,租了铺子,还带着个孩子,忙起来,就顾不上孩子了。
陈子瑶听了一会,无非是家常小事,顿时失了耐性,伸手把卷帘门一拉,爽性的关起铺子停业。
她刚睡了一觉,也不困,想了想,看着厨房里还剩余些胡萝卜,不由得手痒,拿出了刀具,再次操练起了刀工。
罗晨燕睡醒过来,揉着太阳穴走到了前面的小饭馆,刚一进来,就听到当当当菜刀和菜板相撞的声响。
他悄悄一怔,原地停步,侧耳倾听,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一片黑私自,只剩余了陈子瑶规则的切菜声。
每一声的轻重巨细,相邻两刀间的间隔,都如同流水线上的产品,非常统一。
如果用数学的言语来形容,那应该是一个调和完美的等差数列,如果放在数轴上,就是一排间隔持平的点。
仅仅陈子瑶方法尚不娴熟,在一串均衡的数字列中,每隔一段就会听到杂音,如同完美的旋律里俄然升了一个调子,尖利无比。
罗晨燕睁开眼,跨步向着厨房走去,陈子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仍然在和一堆胡萝卜奋战中,罗晨燕挑了挑眉毛,他记住家里的胡萝卜没有这么多了。
这丫头还真是前进呢,为了操练刀工,花零用钱去买一堆胡萝卜来练。
罗晨燕想起少量往事,目光柔软下来,上前一步,从后边夺过了陈子瑶手里的刀,陈子瑶吓了一跳,转过身,睁大眼睛恨恨的瞪着他。
罗晨燕呲牙一乐,把刀子从头放入了陈子瑶手里,点拨道:“你握刀的姿态不对,所以手很简略疲惫,一累就简略失掉刀感。”
一边说,罗晨燕一边暗示正确的握刀方法,小指和无名指勾住刀把,中指和食指贴住刀背,拇指按住其他一面的刀背,刀脊,天然而然的卡在了虎口之中。
陈子瑶将信将疑的依照罗晨燕的指示从头抓住了菜刀,这次再切,公开感觉大不相同,菜刀如同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是她向外延伸的手掌,手起刀落间,举重若轻,切起菜来分外痛快。
手里的胡萝卜顷刻间由片变成条,又由条变成丁,那种掌控悉数的感觉真实让人入神,陈子瑶的手越来越快,耳边的当当声几乎连成了片。
罗晨燕皱起眉头,再次从后方伸手,捉住了陈子瑶的手腕,陈子瑶吵醒过来,不解的看向了罗晨燕,罗晨燕一努嘴巴,陈子瑶这才留意到,菜板上的胡萝卜丁巨细纷歧,堆成一堆,分外丑恶。
她一下了解过来,方才光顾着快了,切出来的丁却不行均匀。
看到陈子瑶反响过来,罗晨燕松开了手,陈子瑶从头切了起来,这一次慢了一些,却反常精准,罗晨燕闭上眼,听着耳边叮叮当当,宛如小桥流水的汩汩声,唇角下认识的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