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立刻打断。
“说人话！说有用的人话！”
富贵点点头，道：“白云岩的用处很多，常见的大致可分为冶金、建材、化学、农业，在冶金工业上，白云岩常常作为炼铁、炼钢的溶剂，以及进行中和酸性滤渣的作用。
在建材上的应用则很是简单，可以加工成白石灰，粘度高、耐火隔热，更为重要的是，水泥中加入白云岩后，可以加速白云岩所修公路的速度。”
至于化学以及农业上的贡献，与上两项应用相比形同鸡肋，所以在富贵接下来讲的半个小时时间，杨晨的脑子就已经去想别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被派往并州宣旨嘉奖杨晨的甘露殿殿上太监王小平刚刚抵达并州刺史衙门。
正在衙门里绞尽脑汁处理公务的张亮一听说长安来人了，二话不说当即放下手中的毛笔，顾不上戴上官帽，一边盘算着这道圣旨写得什么，一边匆忙朝门外走去。
见来得是自己相识的甘露殿殿上太监王小平，张亮立时边走边说道：“哈哈，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居然把王公公这等贵客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王小平也陪笑道：“咱家见过国公爷。”
张亮笑的合不拢嘴，边走边说道：“王公公这话也太过见外了，来来来，先去老夫府上，老夫好好给王公公接接风。”
闻言，王小平忙笑着拉住他，微微摇了摇头，道：“咱家皇命在身，不敢耽搁。”
听他这么说，张亮只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等候听宣。
见王小平久久不宣，张亮这才恍然大悟，道：“老糊涂了，居然未曾焚香净手就想聆听圣喻。
王公公稍待，老夫去去就来。”
“国公爷且慢！”
张亮转过头，道：“王公公有何吩咐？”
王小平干笑两声，上前道：“国公爷误会了，这圣旨不是给您的。”
“啥？”
一听不是给自己的，张亮顿时拉下了老脸。
他堂堂一个国公，当着这么多属官的面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吗！
“既然不是给我的，那你来我这并州刺史衙门干什么？！”
察觉到张亮心里头不高兴了，王小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来，略带歉意道：“国公爷有所不知，这道圣旨是给长亭侯杨晨的，所以还是请国公爷派人去将长亭侯叫来接旨吧。”
听了这话，张亮更不爽了。
你找长亭侯跑我这几个意思？
“老夫这里何曾有过长亭侯？他来了吗？”
“国公爷这是何意？杨侯不在吗？”
“不在啊。”
“......”
张亮微微皱眉，将王小平拉到一旁，小声道：“王公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夫可未曾听说过长亭侯到访的消息。”
王小平一听这话，脸上表情跟吃屎了一样。
“国公爷此言当真，杨侯他不在并州？”
张亮接着道：“老夫不是说长亭侯他不在并州，老夫的意思是长亭侯就算如今人在并州，也没来我这刺史衙门或者府上拜会过。”
王小平眼珠子转了转，他这次来并州可是奉命宣旨，要是圣旨没宣读或者是没宣读给杨晨听，那可都算是渎职。
这可是轻则杖责，重则掉脑袋的重罪，他一个殿上太监虽在宫里也算是个人物，但这等罪责他也担待不起。
“国公爷，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陛下让咱家过来宣旨，咱家要是事没办好，这后果您可是知道的。”
张亮有意卖他个人情，想了想又道：“王公公，你确定长亭侯就在并州吗？”
王小平苦着脸道：“那还能有假，陛下金口玉言，说长亭侯在，那长亭侯肯定就在啊。”
张亮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王公公就请在此稍待，老夫这就派人点齐兵马，四下里找找
，兴许长亭侯是少年心性，在并州游山玩水也说不定。”
王小平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道：“也只能如此了，那就有劳国公爷了。”
见他收下这个人情，张亮笑着摆摆手，大方道：“王公公这可就见外了，当年齐王李元吉告发老夫图谋不轨，太上皇将老夫拿入狱中，要不是蒙王公公送饭，我张亮早就饿死在狱中了。”
拿定主意之后，张亮又安抚王小平几句，而后便点兵聚将，叫来自己那几百个干儿子，让他们全都出去满城找寻杨晨。
七月二日，本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日子，却因为满城找人而变得不普通起来。
直到事后多年，并州城的百姓们都清楚的记着这一天，以及那个杀千刀的叫做杨晨的人。
这一天，凡是城内的百姓，都会被负责找人的军卒给拦住，然后排排队，挨个的问过去。
“大爷，来，瞅瞅，见过这画像里的人吗？没见过，那您认识一个叫杨晨的吗？”
“官爷您干啥子呢，老头子我的鱼再不去卖就要翘辫子了！”
“马上了马上了，等问完你后头的十个人你们就都可以走了！”
“啥？十个？官爷唉，老头子我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