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也足够娶一个公主了。
最重要的是,这是房家一半的积蓄了……
房夫人自从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之后,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房明煦也惊着了,一想到家里的情况,顿时为难起来。
三个人就这么安静的不说话,偌大的书房里落针可闻的寂静。
好半晌,房夫人凄惨一叫:“这可如何是好!这……这杨家疼爱女儿也是应当,但是这也太多了点吧!五十万两,还只是嫁妆的一部分,这……这国库里的钱还没他杨家多吧!”
房遗直吓得忙去看外面有没有人:“夫人慎言!这可有攀诬的嫌疑,咱们是要跟杨家做亲家的,你可别闹出旁的事情来!”
房夫人又气又无奈,索性不管不顾的出气:“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杨家这样做,让我们怎么办?满长安你去找,谁家娶媳妇能花这么多银钱的!几十万两的嫁妆!就算把几个前朝老臣绑在一起,恐怕也没这么阔绰!”
房遗直张了张嘴,想说程家这么多年跟着杨家做生意,家底还是很丰厚的,说不定他们也干的出来,但是一看自家夫人气的脸色发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闭了嘴。
“这杨家莫不是故意要我们难堪?”房夫人眼睛骤然一亮。
接着马上换来父子两个震惊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娘,你不要胡说八道,人家也只是疼爱女儿罢了,何必如此……”
“就是,杨家犯得着跟我们过不去?这不有病?”
房夫人被自己最亲近的两个男人反驳,当即更窝火了:“我看就是有病!五十万……五十万两啊!”
这多少银子啊。
想当初她成亲,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也不过区区五万两。
这下好了,媳妇嫁妆直接翻了个十倍!
房夫人甚至怀疑,这么多的钱,房家放不放的下。
到时候不会把她房子拆了来放银子吧?
房遗直叹了口气:“别的事情还好办,但是这事……我们总不可能叫人家少拿嫁妆吧?”
而且理由还是他们房家没这么多钱?
闹呢,连老爹的脸恐怕都要丢没了!
房夫人顿时泄了气。
但又很快想了个好主意:“不能明着说,那暗地里提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啊!”
房遗直紧绷着脸,他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老婆居然是个糊涂人。
“提醒?你找谁去提醒?要真这么干了,岂不是叫杨家知道我们家穷,连给儿子成亲用的银钱都提不出来?房家的脸面你还要不要了?当然,你要是放心叫别人帮忙去暗示,就得找个信得过,嘴巴牢,绝对不会传出去的人,不然到时候满长安都知道,我们就是更大的笑话!”房遗直恨恨的想着,要是自己老爹在,凭着那股劲,也能直接杀上杨家去,告诉他们,少特么拿钱过来,老子家里穷,怕被你比下去丢人!
房夫人瞬间偃旗息鼓。
京中贵胄官眷,都是闲来无事的人,平时的乐趣除了掌家之外,就是跟人闲聊,什么话落在她们嘴里,不出半个月,连厨房耗子都能知道这件事。
这个主意风险太大,房夫人毫不犹豫决定放弃。
两条路都走不通,就只能靠自己奋斗了。
房遗直虽然在朝上任职,但是俸禄也就塞塞牙缝,房家名下田产铺面之类的倒是不少,可这些盈利都是有局限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变出几十万的银钱来。
要是把名下产业卖了,说不定能凑现。
但是,他们总不能卖铺子卖田吧?
房夫人一片愁云惨雾,越想,越想哭。
“母亲不必忧心,有几分本事做几分事,杨家也没说,我们给的聘礼非要多少数,只要规矩礼仪不错,婚事也办的规矩漂亮,那也就够了。”
说到底,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只要两家不介意,那也没什么。
再者,他们房家也不是要多寒酸,至少比之其他人家,已经足够丰厚,就算别人家要说道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太难听,毕竟他们自家的婚事,办的还没他们房家好呢。
房遗直细细想了儿子说的话,顿时觉得不错,一拍大腿,就听得房夫人咬牙切齿的道:“不行!被女方压一头,我们房家的面子也不好看!不就是五十万两吗?哼!我就不信了,我还凑不出来!”房夫人刷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房遗直一愣:“夫人,你要做什么去?”
“还能做什么!我去凑银子去,我活了几十年了,难道还拿不出这么点钱?你们父子两个也有点志气行不行,叫人家压一头,也能心安理得!我看你们俩还没我这个女人有志气!”
说完,房夫人一跺脚,带着几个丫鬟呼啦啦的走了。
房遗直嘴角一抽,看向儿子,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你母亲管这……叫志气?”
不就是攀比吗,说那么好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