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心里越发不安。
……
“文盛，真的要下水吗？我们会不会淹死啊？”
吕安年站在河边。
数十个汉子正将一个庞大的物体往河里沉。
一旁站着的是涂青，神采飞扬的指挥着。
不是吕安年不相信涂青，而是这东西虽然经过很多次实验，但是真人下水，却是绝无仅有的。
要是被淹死了，在这东西里面，可是连跑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的。
一旦出意外，必死无疑！
涂青似乎听到了，神色不悦的看着自己这个学生：“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在下水之前已经经过几百次的试验了，不会出错的！”
你保证……你上次就保证不会炸，结果直
接把三个人炸进医馆，这会还躺着呢……吕安年对他的信任就是在这个时候动摇的，此时又要做真人试验，他压根就不敢下去。
只要有一点点的纰漏，后果可是了不得的。
“安年，你要是害怕，就不去了，我跟涂老师还有两位师兄一起去吧！”
涂青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学生，一道跟着他做研究。
这段时间，也跟杨文盛他们混熟了。
“是啊安年，我们去也行。”
“不过你可不要后悔，这可是第一次正式下水呢！回头我们还要禀告朝廷，到时候功劳簿上你的名字可就要往后靠了！”
“什么？！”吕安年一听后果有些严重，这段时间他为了这个研究忙前忙后的，头发都秃了不少，总不能因为少做一件事，连名字都要落别人半步，“算了算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豁出去了！”
说着他找了一把斧头过来。
“待会要是不小心沉了，我就用斧头劈开，逃出来！”
杨文盛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沉甸甸的很压手：“你说的对，是应该在里面放一把斧头，要是有什么必要，还能用得上，回头我就让人加上！”
“你先把斧头还给我……”吕安年没出息的样子惹得人哄堂大笑。
“好了，已经差不多了，可以下去了！”涂青精神振奋，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一开始吕安年和杨文盛来找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两个少年是胡闹。
杨文盛身上穿着救生
衣，颜色鲜明，周围也有懂得水性的人在一旁守着。
岸边已经被提前清场，所以并没有围观的百姓。
“走吧！”
吕安年鼓足勇气，跟在杨文盛身后。
内里灯火通明，十分光亮。
“要盖上了，小心一些。”文盛刚说完，远远看见有一辆马车往这里过来，不过他来不及想太久，便进入了舱中。
里面有许多复杂的精密仪器，以此来保证‘潜水艇’的水下活动。
但是目前为止，‘潜水艇’也只是能潜水的船而已，尚且不具备任何战斗力，主要目的，是用来做水下观察的。
众人刚下水，便觉得压力从四面八方，丝毫不透气的压过来。
楼玉颜刚从马车上下来，就不见他们人影。
“东家，杨少爷他们恐怕已经下水了呢！”老掌柜伸着头往水下去看，但是人太多了，都挡住了，根本看不见。
前几天杨少爷特意来玉坊告诉他们这件事，老掌柜就猜着，一定是杨少爷想要他们东家来这里看，所以才会告诉他们的。
没想到今天偏偏家里出了事情，等到现在才赶过来。
楼玉颜望了望，没看见人，便知道自己是来晚一步了。
“也罢，就在这里等着吧。”
这个时候，她自然是不会上前生事，原本此事就是秘密进行的。
但有人看见楼玉颜，当即便想起来自家少爷之前交代过的话，连连近前道：“楼小姐，您来了！少爷吩咐过的，如果您来了，便去里面
静坐，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
老掌柜笑没了眼：“多谢杨少爷，杨少爷可真贴心啊！”
楼玉颜道了声谢。
“东家，这河水可是不浅呐！”老掌柜往河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楼玉颜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她最近和杨家走的比较近，加上杨文盛一向对她没什么隐瞒，所以他们在做什么，楼玉颜一清二楚。
在水下可以进行观察的潜艇，这是从前朝廷要做的，后来弃了，他们又捡起来，可想而知有多困难。
光是水下呼吸这一项，就让他们连续几个月不曾好好睡过，这还是渐离在从前的基础上改进的，如果是从头开始，恐怕没个几十年是不可能有成果的。
“掌柜的，你坐下来吧，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站着累人。”
“谢东家。”老掌柜坐下，给自己和楼玉颜倒了一杯茶水，茶香四溢，是上好的茶叶，竟然是贡品。
“东家，杨少爷对您是真好。”
“掌柜的慎言。”楼玉颜看了一眼周遭，见没人注意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老掌柜见她紧张，嘿嘿一声笑，没再说下去了。
约莫等了快一刻钟的样子，岸上的人已经紧张起来了。
时间越久，可不代表越好，相反很有可能是水下出事了。
按照之前的交代，若是一炷香的功夫还没上来，无论如何都要下水救人了。
楼玉颜坐不住，已经站了起来。
老掌柜也笑不出来了，神色紧张的看着水
下。
就在这个时候，水下开始冒出泡泡来。
“来了来了！”
“快准备着！”
一声令下，救人的，准备捞潜水艇的，都一起准备起来，一旦发现有什么危险，就立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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