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寂的话，黎素便不再开口，只深深的望着他。</p>
她知道此药药性有多猛烈，那炽骨灼心的折磨就连她这种百炼成钢的毅力都险些神志不清，要不是凌寂来救，她恐怕忍到爆体而亡。</p>
可凌寂，虽状态能看出在忍受莫大的痛苦，却仍能安稳的坐着，甚至条理清晰的说话，不失态不越轨，可见臣民对他的崇拜不无道理，确实是超脱大成者，黎素不由心生赞赏。</p>
但这种药一味隐忍，将全部心神积于压制并非好事，若说点什么让他分心不知会不会好受些。</p>
黎素压着心头翻滚的热浪，没话找话道：“你在念什么？”</p>
意料之中的等不到回答。</p>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问自答，“我看是清心咒吧？”</p>
“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看来还真要先请顿饭做利息了。”</p>
“你怎么收到消息知道我被囚禁的？别是在我身上装了GPS吧？”</p>
“嘶……不过你是什么型血啊，别输错了，会死人的。”</p>
黎素不经大脑的乱扯，眼睛始终盯着凌寂，随着血液一点点交换，凌寂的眉头越皱越紧，汗也流的越来越快。</p>
她忽然划过一丝情绪，像是谁在心头拧了一把，不疼却酸的发颤。</p>
“不然你再给我过回来吧，已经歇了这么长时间，我还可以再扛一扛的。”说完自己都笑了，当是吃葡萄么，不想咽再吐出来。</p>
果然，凌寂斥了一声：“安静！”随即又几不可闻的低语道：“不要让我感受到你的声音和气息。”</p>
黎素蓦然收了声音，沉默的看着他。</p>
她知道凌寂此刻不是厌烦，而是药入血液之下的反应。那汹涌的情潮，排山倒海的焦渴如惊涛骇浪般拖着人进yu望之门，她随便的一句话一个气息波动带给他的都是非人的考验。</p>
他要用多强大的毅力和信念才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p>
这个人，在不求回报之下，多次救她于危难。</p>
他说要渡她……</p>
可渡她什么呢？</p>
她很想问，你到底是在渡我，还是在勾搭我！</p>
她黎素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亏不欠，而如今，却欠足了他！这……该怎么还？</p>
她真怕欠到最后，还无可还，连自己都搭进去。</p>
黎素眸光闪动，忽然坐起身，盯着他认真道：“凌寂，你救我多次，这次也是因为我才让你遭这么大罪，这本该是我受的苦。不如，就让我帮你解了吧。”</p>
她微微俯过身缓缓靠近，好闻的檀香丝丝缕缕钻进鼻尖。</p>
不知是不是身体里残留着媚药起的作用，心脏乱了节奏的疯狂跳动，好似要从胸腔蹦出来。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在暗室时产生的幻觉，那抹纯洁的白成了最为诱人的颜色……</p>
“躺好！”凌寂断喝一声：“不要靠近我！”</p>
黎素身子顿住，没后撤也没更进一步，目光从他们相连的手腕看向凌寂紧抿的唇，哑着嗓子缓缓道：“你不想么？”</p>
凌寂始终闭着眼睛，微微侧开头躲避她的气息，嘴里的清心咒越念越快。</p>
“凌寂……”她喉咙滑动了一下，“我知道你一心修行，圣洁无比。可这只是解毒的过程，不必拘泥于方式……”</p>
黎素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蛊惑人心的巫婆，拉着神佛下地狱，卑劣又无耻。而她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关。</p>
纵然她前世见惯了各种场面，可对于情事却丝毫未曾沾染。如今让她主动去要求，简直难堪至极。</p>
凌寂呼吸越发粗重，连清心咒都念的断断续续。连黎素不甚清楚的双眸都能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身躯。</p>
黎素清楚的知道，他在忍受炽骨折磨，在用意志和身体抗衡，而这一切都因她所起。</p>
“凌寂……”她低声念了他的名字。</p>
深浓的夜色烘托出暧昧的气息，半开的窗棂忽然吹进一缕清风，熄灭烛火带走房间仅存的光亮。</p>
刹那间的漆黑，像是把房间圈出一块脱离三界的无方禁地。这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没有原则，所剩的只有彼此，一个媚药深重，一个身留残余。</p>
“凌寂。”黎素又叫了一次，用自由的那只手颤抖的拂上凌寂相连那只手的手背。</p>
凌寂呼吸蓦然一重，与她相连的手猛地攥起拳来，双腕错开，鲜血倏地迸了出来。</p>
“黎素，”他声音发颤，沙哑的像是被磨砺过，狠狠道：“别再挑衅我，躺回去！”</p>
终于停下的清心咒，让房中陷入沉寂，徒留清浅不一的喘息，使氛围更加暧昧粘腻。</p>
黎素滑动了下喉咙，撑着勇气将手顺着凌寂的手腕缓缓向上。</p>
坚实有力的小臂，跟凌寂清冷的性情产生强烈的反差，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属于他的一部分，而此时肌肉紧绷如铁，昭示着无穷的力量和克制。</p>
凌寂胸膛剧烈起伏，猛然抬起另一只手抓住黎素燃火的手指。</p>
炙热的手掌带着非比寻常的温度，烫的黎素心尖一颤，而被媚药浸染过的肌肤经这克制的一碰产生强大的颤栗，好似一股电流顺着两人腰间直击头顶。</p>
“嗯！”黎素身子一软，瞬间脱力向后倒去。</p>
而抓着她手的凌寂因为克制太过僵硬，也被她带的倒了下去……</p>
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已是呼吸相闻。</p>
身上的重量提醒着黎素两人此时的姿势，紧密相贴的胸膛可以清晰感受到他如自己一样剧烈的心跳，还有耳边已经分辨不出是谁的粗重的喘息。</p>
黎素抬起轻颤的手按在凌寂的肩膀上，不知是要推拒还是想抱的更紧。</p>
迷离间，下巴蓦然被滚烫的手抬起，同时双唇被落下狠狠一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