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给一棺材放倒了不!
城卫军这边例行公事调查问话也问得差不多了。他们都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边上意迟巷没被屠戮就算阿弥陀佛了,里面的人能知道个啥?
知道些啥的那条巷子都被杀绝了,让他们问谁?问鬼吗?
所以大队人马押上李长金就回去复命了。
提刑典狱司那几位大人,可是都快把审案的案板给拍穿了。
这剜心案可才刚过去,那边尸体都才刚埋掉。马上又来一个幽冥霸刀,以一人之力反杀前去围捕的差人不说,还连带杀害四百多名平民百姓。
眼下这事儿已经惊动啸公,要亲自督办此事,典狱司主官这会儿差不多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此刻司天监一处偏殿里,有两人一卧一坐。
一人一袭白色僧衣,手持红檀念珠,眉间有一点红朱,正躺在地板上,仰头饮酒,像是个不尊清规戒律的花和尚。
司天监佛门供奉之一,李当心。
另一人身着红黑长衫,满头华发已白,一条嵌有金纹的暗红丝带蒙住双眼,一直延伸系住脑后发髻。
提刑典狱司首席提刑中唯一女性,江湖人送外号人魔的苏劫禅。
他们两人昨夜一同出城,想要会一会盘踞在乱葬岗里的蜈蚣鬼娘,不想没走多远就见天边亮起鸣箭烟花,急忙回赶。
不曾想刚一进城,就得到通报,祸乱陶丘的人已经抓着了。
他们随后前去查看,幽冥霸刀李长金口歪眼斜屎尿一堆,显然已经是个废人。
他那两柄鬼头浮屠弯刀,刀身一断一缺。
“这幽冥霸刀李长金早年假意出家,实是觊觎我佛门金钟罩,后来偷得半部练就一身武艺,勉强算是二流高手。”
李当心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手里酒壶随意一抛,竟是在空中不停旋转,奔向靠在殿柱上的苏劫禅。
跟他这个从不念经的歪嘴和尚相比,苏劫禅双手环抱,暗红丝带隐起金芒,只是侧头盯了酒壶一眼。
酒壶竟又飞了回去。
李当心反手接住道:“行行行,不喝就不喝,也不知是那位不负如来只负卿的佛棍,竟然舍得撇下你这位美人!”
苏劫禅不言,只是暗红丝带下再起金芒。
李当心像是酒醉翻身侧卧。
而他刚刚躺卧之处,竟无端被一道剑气割裂!
“好,说正事。从李长金的兵刃以及脸上伤势判断,应是先掷刀被打断,然后扑身上前被人一招打翻。换成是你与之对敌,需要几招克敌?”
苏劫禅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李当心。
“你不解开太初剑的封印呢?”
苏劫禅还是没有说话。
“解开封印呢?”
苏劫禅这回干脆撇过头去,懒得与李当心计较。
“好吧,当我没说。我对超度他人一事比较熟悉,江湖武学就比较陌生,而你最擅此道。说说,伤他的这一招,是哪派绝学,竟然能力透刀背,在脸上留下砖印。嗯,这伤痕确实奇怪了些!”
苏劫禅摇头。
“不知道?不是吧,要连你都不知道,这案子你典狱司还破不破了?”
苏劫禅依旧摇头!
“我说你能不能说句话,别老是当个哑巴让人猜?”
李当心说着坐起身来,将酒壶狠狠顿在地上。
苏劫禅放开双手不耐烦朝外走去,一道清冷声音在殿内回荡。
“我与人对敌,既分胜负也分生死。太初长剑在手只有一招,不在手也只一招。而打伤李长金的人,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