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她站在廊边,风带着雨吹在她身上,感觉到冷,她抬手抱住手臂。
眼睛依旧看着陆清臣,男人的气质和气场,与身后低矮斑驳的房子格格不入,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偏偏,他就出现了。
这时,院门被推开,吴三婶端盘子撑伞出现,身后跟着吴三叔。
吴三叔在河西做了点小生意,满脸生意人的精明,他看到巷子口停了辆宝马760li,这车可不便宜,到家又听说对门来了位器宇不凡的客人,本着结交人脉的心态跟着过来。
可当他看到站在门廊下的那个气息冷淡的男人,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仿佛对方只消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打的小算盘,让他顿时没了上前搭话的底气。
“你们慢慢吃,我们就先回去了。”吴三婶把盘子在桌上摆好。
郑宏从卫生间出来,又说了些漂亮话,吴三叔见他比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好接触的样子,当即和他攀谈起来。
两人在廊下聊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吴三婶喊吴三叔回家吃饭,结束了二人的交谈。
“不如留个联系方式,以后郑先生和陆老板再来溪隐,我做东好好招待。”几句聊天里,吴三叔知道这两人是从京城来出差的,京城的大老板,那可比这小县城的老板们厉害多了。
他笑得谄媚,郑宏倒也不好拒绝,毕竟吃人嘴短。
送走吴家夫妻,郑宏回堂屋,堂屋中间一张红木八仙桌,沈奴和陆清臣面对面坐着,陆清臣瞅着沈奴,而沈奴则扭着头望着墙上挂着的寿仙画像。
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氛围有点冷,郑宏努力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效果不怎么明显,那两人一句话都没有。
饭后,沈奴起身收拾桌子,郑宏立马抢过活儿,“你陪陆总聊一会儿,这我来收拾。”
“洗碗的地方在哪儿?”
沈奴指了指东边那间屋子。
郑宏把三个餐盘摞在一起,捧着走出堂屋。
等他回来,堂屋里就只剩他家老板一个人,堂屋的东西两边各有两扇门,应该是四间卧室,只有一间门是关着的,郑宏猜沈奴是回房了,不由得扭头去看老板。
陆清臣看了会儿那扇紧闭的房门,缓缓开腔:“走吧。”
华清控股年前开始涉足健康产业,投资上千亿在云城建立生命科技园,近日工程即将动工,但还有些文件没审批下来。
今晚上,约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吃饭。
云城距离溪隐有两百公里,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左右。
……
沈奴躺在床上,听见两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吞了两颗安眠药,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这一觉又是天昏地暗,期间吴三婶好像叫过她,似乎说了什么,她昏昏沉沉的醒不过来,隐约听见吴三婶叹了口气。
药效过去时她醒了,窗外是沉沉的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嗓子干得厉害,她按亮灯打算出去倒杯水喝,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下床。
边揉头边拉开门,看见坐在八仙桌旁的陆清臣和郑宏,她揉脑袋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