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世辰以为自己听错,回头看向她。
垚儿见他没有回应,立即皱了眉头:“咳咳……我都病了……话本子里的女子病了,都有亲人喂食。我这病了,只有侍女伺候,从无他人怜爱,自小到大我也习惯了。”
说罢她一头又蒙回被子里,故作委屈。
长留世辰有些呆滞地坐直身体,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垚儿在被子里捂久了,可长留世辰依旧未说一句的坐在床边。
她哗啦一下掀开被子露出头,眼泪汪汪地瞅着他,埋怨道:“你这个人是榆木脑袋吗?怎么连女孩子都不会哄?明明都过来探望了,坐在一旁什么都不说,真是急死人了!”
病得不轻……
长留世辰皱紧眉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让大夫给你看看。”
“我不要!”垚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伸手拉住长留世辰的衣袖,“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你今天太过反常……”长留世辰面色凝重,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垚儿一听,笑盈盈地编撰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得一位自称垚山仙子的仙女指点,她说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既已命定嫁于此处,应学会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今日醒来,突然顿悟,觉得仙女说的所言极是。”
“这等道理竟能出自你口。”长留世辰看着她娇憨的模样。讶异又觉得好笑。
垚儿甜甜一笑,摇着长留世辰的袖子:“我都说了是垚山仙子所说,不是我自己说的。你以后若是真心待我,我也会谨遵仙子所说,不负仙子入梦点化。”
正说着,泽雨端着一碗冰糖梨水走了进来,脸色冰冷地端到长留世辰旁边。
“快快,喂我,就像话本子里一样。”垚儿微微张开口,撒娇似的等着长留世辰。
长留世辰从泽雨手指接过碗,盛了一勺缓缓喂给“宁安”,只见她朱唇抿着汤匙边,慢慢一吸,似是用粉软的舌尖品了味道后才轻轻咽下,随即化作一声轻如浮云的“好甜”。
“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如此甜的甜食。”长留世辰问道,“今日怎么要吃这么甜的?”
垚儿淡定地微笑道:“以前不喜欢不代表现在不喜欢,口味随心境而变不是常事?何况这梨水是你喂的,纵然不加糖也甜如花蜜。”
泽雨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走出屋内。
见泽雨离开,垚儿更加肆无忌惮。长留世辰喂一口她喝一口,梨水沾染嘴角,她小舌轻舔极具挑逗之色。
长留世辰见状,从怀中取出方巾递给她,哪知垚儿推开他的方巾,挺身靠近,让二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唇边甜蜜,用它来擦实在可惜。”垚儿挑眉,一双含情的眸子闪闪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长留世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