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的分析很有道理,欢喜差点就把真相告诉他了,不过想了想还是追问了一句:“依驸马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做?”
明耀垂头沉思了一会儿,沮丧的摇了摇头:“我想不出该怎么办,如果是老板在茶棚出了什么事,又没见他在茶棚里,如果是因故扔下家什赶回家的路上或者回家之后出的事,难道没有家人或邻里来帮忙收拾?”
欢喜微微有点失望,却又在心里给自已打气,明耀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了,就算是衙门里办案的衙役也不见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么多,只是还缺少阅历,所以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罢了。
是的,茶棚里的可颖之处都是欢喜之前的故意为之,其实说来也简单,她只是打发了一个靠得住的侍卫,趁人不留意找个借口回到茶棚,给了茶棚老板一块银子,让老板扔下东西直接回家去,过上十天半个月再回来就是了。
那块银子足有五两重,够买上百个这种茶棚了,老板哪有不乐意的道理,立马就扔下茶棚跑了,只是舍不得用了一辈子的扁担,顺手摘了带了回去。
吃了干粮吃了热水,又稍做休息,众人收拾东西准备上路回京。
明耀忽然对欢喜说:“我还是不放心茶棚,打算回去看看,再向人打听打听那老板家住哪里,请公主先回去吧,不管打听到打听不到,明日我必回去。”
欢喜舍不得明耀大冷天在外头奔波,真相差点脱口而出,却又强自忍了下来,为他理了理披风的带子,柔声说:“本宫留几个侍卫陪着你,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你收拾些干粮带好。这里不太像能找到吃饭的地方,还有铜钱也带上些,问人打听个什么事,有铜板开道总是容易些,银子太显眼了,反而容易引出事端来。”
明耀握住欢喜的手,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幼时去学堂时,明二夫人也是这样拉着他絮絮叮嘱的。
明耀连忙收回心神,用力点了点头,按照欢喜说抓了两把铜钱揣进怀里,又包了两块干粮用布包了绑在背上,然后回来给欢喜看:“都按公主说的准备好了,公主自管放心。”
欢喜拍了拍明耀的肩膀,道一声“万事留心,保重”登车先行而去。
明耀目送着欢喜的车队在侍卫的簇拥下,渐渐走出了视线,深深吸口气给自已鼓劲,然后转身对欢喜留下的两个侍卫说:“走吧。”当先打马往西山方向而去。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碧柔从窗口收回视线,不安地问欢喜:“驸马这样……没问题吧。”
其实欢喜也担心着呢,但是已经走到一步,明耀又正在兴头上,难道她还能把人叫回来不成,只好故作轻松地说:“明耀聪明着呢,又有两个侍卫跟着,能出什么事,你就别叨叨害我也跟着担心了。”
明明是你自已知道自已的主意不靠谱,还说我叨叨,碧柔对着欢喜翻了个白眼,啪嗒放下车窗坐到旁边看书去了。
欢喜扯着袖子发了半天呆,忽而长长叹息一声,“招个驸马怎么跟养个儿子似的,只要一时不在眼面前,这心里就扯着拽着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