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哭闹不休的几人都被喜鹊这一手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噤了声,畏畏缩缩地不敢直视喜鹊。
喜鹊趁势走到台阶上,朗声说:“见到公主驸马不来拜见,还敢大声吵闹喧哗,尔等该当何罪?”
碧柔爹毕竟混迹官场多年,比内宅妇人多了几分胆色,偷眼看了看明耀,故作委屈地争辩:“并非是下官不知礼数,实在是被逆女气得失了分寸,有女如此,下官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你是该死。”欢喜缓步上前,先把见到她和明耀进来就跪下拜见的碧柔拉了起来,轻轻推到喜鹊那边,又继续沉声说道:“方才那妇人说先夫人没有嫁妆,白大人也是这样说吗?”
碧柔爹眼珠转了转,知道今天是瞒不住了,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继妻,心里暗恨她说谎都说不圆,如今公主过问,只能先顾着自已了,至于女人什么的,保得官位在,还怕娶不上媳妇?
碧柔爹打定主意,立马就不心慌了,规规矩矩给欢喜行了个礼,痛心疾首地请罪,“不敢欺瞒公主,亡妻的嫁妆虽不多,却有不少添箱的礼物,算起来也值二千两银,只是这几年下官为朝廷四处奔波花费不小,不得不用去了一部分,剩下的大约一千三百两,都暂时托付给继弦方氏保管,不知她可曾动用了。”
方氏没想到碧柔爹会直接把自已卖了,顿时慌了神,不等欢喜问话就冲着碧柔爹嚷嚷:“你这杀千刀的,你何时托付我保管过一千三百两?不过是几支样式老旧的簪子,还有几对扔在路边都没捡的镯子。”
欢喜也不去理会方氏,听她嚷嚷完了,继续问碧柔爹,“你们这样的人家,即便一千三百两拿出去给女儿当嫁妆也不少了,怎地还会吵闹起来?”
碧柔爹想说碧柔不知足,想了想还是没敢,明珠公主的大名那可不是白来的,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碧柔爹可没那个胆子去试公主的脾气,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她想让我把亡妻的嫁妆都给她带到娘家去,按理也是该如此,只是下官宦囊羞涩,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就闹起来了。”
欢喜点了点头,拍了拍碧柔的肩膀,不无同情地说:“早知如此本宫还不如跟婆婆说,让你给驸马做妾算了,好歹没这样烦心事。”
碧柔眼角跳了跳,忽然有点明白明二夫人为什么每次见过欢喜就喊着头疼了。“公主快被这样说了,您和驸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三生石上都是刻了名字的,纳妾什么的岂不是多余?”
碧柔这话说得欢喜心花怒放,欣慰地说:“还好本宫没白疼你,不过你想多了,就算纳了你,你这辈子也只能陪着本宫玩。”
她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啊,公主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了啊,公主可以不顾名声,她还要的啊。碧柔心里疯狂呐喊,表情僵硬得像个木头娃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欢喜的话。
欢喜也感慨够了,又转向碧柔的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就你是不傻?放着先夫人那么多的娘家亲戚不走动,反倒四处结交些有的没的什么人,不说别个,你只要好生哄着你家大姑娘,让她去明二夫人面前求一求,何至于这么多年还是只个小小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