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额头冒汗,如今这是连太子都不放过了吗?虽说自已已经做好了投桃报李的准备,但是拿岳父的东西和拿大舅子的东西,感觉还是很不同啊。
欢喜见明耀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不禁感觉好笑,故意把那块料子收了回来,“驸马这是不喜欢吗?那算了,明天让喜鹊拿出去磨几颗扣子缝在新衣服上,想必也是极好的。”
做印章的上好料子拿去磨扣子?这已经不是败家的问题了,这分明就是暴殄天物!明耀连忙从欢喜手里把料子拿过来,小心地用袖子擦去上面有可能沾染到的脂粉什么的,用帕子包里来收进怀里。
不多时厨房送了饭菜来,欢喜就着小菜吃了一碗粥就不肯吃了,明耀好说歹说才喂着她多吃了半块奶饽饽,就说什么都不肯张口了。
明耀无法,匆匆把自已碗里的饭吃完了,让人撤了饭桌去,亲自帮欢喜拆了头发,一下一下慢慢帮她梳头,边梳边说些琐事哄她开心,欢喜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情绪慢慢舒缓下来,倚着迎枕睡了过去。
明耀把欢喜抱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起,欢喜梳洗后就要往东宫去,明耀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一遍遍叮嘱她一路小心,早些回来,一直把人送出明府大门才挥手作别。
车里喜鹊放下帘子,回身连忙去倒热水放在嘴边吹凉了喂给欢喜。
欢喜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已经是一层薄汗,软软地倒在百灵身上,就着喜鹊的手吃了两口热水,轻轻缓了一口气。
喜鹊一向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心疼欢喜就要直接说出来,“公主,您这是何必,明明身中剧毒,就该听太子殿下的话,好好在东宫把毒去了养好身体,您非要每天跑回明府去,还不肯在驸马爷面前露出半点异样,您这不是故意折磨自已吗?”
欢喜半闭着眼睛缓缓摇头,声音低哑地说:“驸马又不懂医术,让他知道了也不过多一个人白担心罢了,本宫的身体自已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喜鹊被堵得心口疼,有心争辩几句又怕气着了欢喜,只好侧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百灵沉声提醒喜鹊:“你别只顾着自已难受了,记得等下进了东宫,万不可把公主担心驸马的话露出来,只说是公主担心中毒的事与明府有关,所以不能露出马脚,是为了钓那下毒之人自投罗网,才坚持每天回明府的。”
喜鹊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欢喜,用帕子轻轻拭去她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其实喜鹊和百灵心里都有一万分的自责,她们两个当年为了更好的保护公主,特意跟太子请进宫来的一位擅用毒药的名医学过各种毒药的特性和大概的使用方法,没想到还是让公主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