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潘大家的也面如土色了,连连磕头喊冤:“奴婢冤枉啊,奴婢只说看见驸马爷从枕霞阁出来,在门口叫奴婢和刘能家的去枕霞阁照顾春桃,可没有睡了呀。”
“照顾?春桃一个丫头,怎么需要你们照顾,你们进去之后又看到什么了?”明二夫人见潘大家的不似做假,心里高兴得差点当场一人赏二十两,顾着身份用了好大劲才把不自觉挑起的嘴角压下去,追问两个婆子。
“这……”潘大家的抬头接触到明二夫人明显比平时灼亮的眼神,不敢再迟疑,连忙说道:“也没有照顾什么,春桃姑娘躲在帐子里不肯奴婢二人近身,奴婢好心劝了她两句,若是伤了哪里尽早请大夫来看看,别落下了病根,那丫头倒像是奴婢要害她一样,又哭又叫的,奴婢二人没办法,只好先出来了,后来跟管事要了一瓶药酒给春桃送去了。”
明二夫人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明耀和这个春桃发生了什么,担心事情未成就先被欢喜得到消息,狠狠把三个说闲话的婆子敲打了一顿,只说再听见半个字,就把三个的腿打断掉出府去自生自灭。
三个婆子吓得痛哭流涕,手腿发软的被赶出了正院。
明二夫人踌躇满志地盘算了半天,决定还是先把春桃送到柳叶胡同再说,至于明耀有没有真的睡了她,又有什么要紧,就算上次没睡,看明耀对那个丫头上心的劲,想必下次再见就睡了。
掌灯后明二夫人的心腹孟婆子从柳叶胡同回来后,明二夫人便把她叫到了暖阁,把房里众人都打发出去,隔扇跟孟婆子把春桃的事说了。
“那夫人如今是怎么个打算?奴婢听着这春桃可不是个安份的主儿。”孟婆子揣摩不透明二夫人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明二夫人倚在迎枕上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却是满满的欣慰,“我自然是要为我的耀哥儿打算,总算有个他可心的丫头,我当然要把人好好帮他养起来,明儿一早你就把那丫头送到枊叶胡同去,再从外头买几个伶俐的丫头伺候着,对了,厨娘、门房也得安排上,别让人冲撞了那丫头。
至于什么安分不安分的,女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年轻时谁还没个争强好胜的心思,只是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就像老爷当年那几个通房、小妾的,你以为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只要我的耀哥儿喜欢,只要她能好好侍候我的耀哥儿,有点小心思就由着她,不过是一个丫头,还怕她翻了天去。”
孟婆子有心再劝,见明二夫人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心知她是几次在公主面前讨不到好,终于在这件事上打了公主的脸,心里正兴头着,任是谁劝也劝不住的,只好垂下头低声应了。
春桃那天被明耀推倒在地,心里反复思量了好几天,一时觉得明耀对她有意,不然不会特地打发婆子来照顾她,一时又觉得明耀看不上她,不然不会放过跟她亲近的机会。
本就是柔柔弱弱的纤弱女子,心里想着明耀,吃不好睡不好,几天光景就瘦了一圈,下巴尖儿都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