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草长莺飞二月天,山野间自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欢喜和碧柔前肩坐在车里,撩起车窗往外张望,只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官道上去踏青的女子们香车并不少,欢喜特意让马夫把她专门用来微服出游的马车驾出来,上下人等也特意换了细布衣服,看上去跟那些普通踏青的女子们没有什么不同。
马车出了城门往前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马夫让喜鹊进来问:“前面有一处池塘,许多小姐都在池塘边柳荫下歇脚,小姐要不要也歇歇?”
欢喜出得车厢,站在车辕上往池塘方向张望了两眼,回身招呼碧柔:“瞧着景色不错,距此也不远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碧柔依言跟着下车,两个人挽着手慢慢顺着小路往池塘边来。
喜鹊带了两个小丫头先小跑着过去铺设垫子,点燃红泥小炉烧水泡茶。
距离真的不算远,水刚烧好欢喜和碧柔也到了,两个人就在树荫垫子上坐下,边喝酒边四下看着风景聊天。
正看着一群白鸭在水里觅食觉得有趣,忽然听到一阵靴子声响,然后便是一阵浓郁的香气袭来,呛得欢喜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掩着口鼻往香味的来处看过去。
却见当先是两个华服男子,正站在三、五步距离外,摇着扇子朝着欢喜和碧柔这边看过来。
两人相貌都不差,只是脸上都敷着厚厚的脂粉,腰带上挂着一大串香囊、玉牌、缕金球、金八件等物,不过二月的天气,手上还各拿一把白玉扇。
“这两个人看着就不像好东西,我们还是走吧,别为他们坏了心情。”碧柔凑近欢喜耳语道。
欢喜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的确是自已的好心情更要紧些,便打消了捧他们一顿的打算,起身跟碧柔挽着手往两人相反的方向走。
“两位小姐请留步。”那两个人却不肯放过欢喜二人,自认风流无比地摇着扇子,踱着方步赶了过来,拦住二人的去路,“此等美景,两位小姐怎么早早就离开了?不如跟在下一同饮杯水酒慢慢欣赏如何?”
“不如何,滚。”不需要欢喜亲自开口,喜鹊已经一脸不耐烦地撞开那个搭话的男人,把欢喜和碧柔挡在身后:“什么猫啊狗的都敢自命不凡来跟我家主人搭话,也不找盆水看看自已长的什么鬼样子。呸。”
那男人被喜鹊撞了个趔趄,差点直接栽到池塘里去,好不容易稳住脚步,还来不及说话,又被喜鹊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脸上阵青阵红,立马火了。
另一个男人也被喜鹊的态度气得不轻,扇子一甩合拢在一起,指着喜鹊骂道:“哪来的野丫头,敢这样对你家爷这般无礼,你可知你前面是何人?”
欢喜从喜鹊身侧探出一张小脸,好奇地问:“是何人?”
欢喜本来就生得明艳,才引得两个男人来搭讪,这会儿侧着头懵懂的模样,明艳中又透出三分天真无邪,顿时让那两个男人的魂都飞到了九宵云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语带调戏地说:“好叫这位姑娘知道,在下正是宁国公府的嫡房二公子,这一位是镇远将军的爱子,在家里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