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耀的脚步声走远,抬手叫百灵:“本宫瞧着驸马听见婆婆让他过去,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意思,你去打听打听婆婆那边有什么事。”
百灵领命退了出去,欢喜倚着迎枕出了会儿神,实在是对这个不省心的婆婆有点无奈。
明耀随着小丫头进了明二夫人的屋子,明二夫人不待他行礼,已经满脸是笑地招手叫他过去,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低声说:“娘已经给你看过了,下个月初三就是好日子,你便往柳叶胡同住上两天吧,只是别让公主知道了,省得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明耀无奈地坐开些,直视着明二夫人的双眼,沉声说:“娘,别说儿子现在是尚公主,便是普通人家的夫妻,也没有瞒着妻子养外室的道理,被人知道是要戳破脊梁骨的,再说儿子如今正为了秋闱日夜苦读,哪有心思想这些,您就省省事放过儿子吧。”
明二夫人脸涨得通红,一把推开明耀的手,扯了帕子出来开始抹眼泪:“我这样操心费力使银子的是为了谁?还不全是为了你。你如今大了翅膀硬了,自然不肯听我的话了。
你只说普通人家没有养外室的理,只是你也说了是普通人家了,普通人家我这做婆婆的要给儿子房里放几个人,难道儿媳妇还敢说不行?正是因为她是公主,仗着身份霸着你不放,不然我何苦费这般心思。”
明耀见明二夫人落泪,揉了揉额头柔声劝解:“娘,儿子真没有纳妾的心思,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从不曾拿身份压着儿子,待儿子更是知冷知热,不知多体贴,娘实在不必为儿子忧心。
儿子如今只盼着秋闱中能得个好名次,将来正正经经做个官,不丢了咱们明家的脸面,也算是祖母和母亲没有白疼儿子一回。”
明二夫人钻进了牛角尖,再听不进去人劝的,明耀越是说欢喜好,明二夫人越是认为明耀被欢喜勾去了心魂,不听她这个母亲的话了,越坚持要让明耀纳个妾,来证明明耀还是最听她的话。
“罢了,你既然不听我的话,我便也不啰嗦你了。”明二夫人沉着脸站起身来,硬下心来说道:“你如今是驸马爷了,算是半个皇家的人,身份尊贵着呢,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你自然是可以不听的。”
这话说的就重了,明耀连忙跪倒在明二夫人脚边,急切地说:“母亲的话真是让儿子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罢罢罢,母亲既然坚持如此,儿子也只能从命,下月初三便往柳叶胡同走上一趟,母亲快别伤心了。”
明二夫人这才破涕笑,拉着明耀重新坐回矮榻上,抚着他的脸柔声说:“娘就知道我的耀哥儿最听娘的话,你如今还小呢,一心只想着好好跟公主过日子,娘也不是说让你不能待公主好,只是男人家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女人?更不能被女人拿捏着失了男儿家的气势,将来也要多几个儿女支应门口,娘都是为你好,你将来自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明耀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欢喜的愧疚,明二夫人殷殷切切的劝说,对他来说句句都如钢针一般,直往心里扎去,嗯嗯啊啊应付了一会儿,便说要回去读书,起身没精打采的离开了正院。
孟婆子看着明耀的背影,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回屋小心翼翼地劝明二夫人:“驸马既然不肯,夫人何苦非要急于一时,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等过几年淡了再提这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