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隔着多远就看到了欢喜车驾上五彩宝石的反光,脸上就露出真切的笑意来,轻轻推了推小吉祥,“快看,公主的车驾回来了,就在车队的第二位。”
小吉祥赔笑跟着一起往外看,惊喜地说:“可不是,公主的车驾是皇上命赛鲁班亲自做的,整整花了两万多两银子,还不算这外头各色装饰,您瞧,整个车队就算咱们公主的车驾最气派。”
一辆马车不算装备就用掉两万两,连明耀这样不过问银钱琐事的纨绔都不由得暗暗乍舌,再想想堆满了三间仓库的皇上的赏赐,心里又释然了,跟那些动辄上万两的头饰、摆设,马车好歹还能坐人,这样算来似乎马车也没有那么贵了。
明耀的逻辑就这样被奇异地带偏了,颇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洒脱之意。
娘娘们的车队缓缓进了城门,守将们解除了对城门暂时的戒严,明耀命车夫赶着马车远远跟在车队后面。
喜鹊往后面张望了一回,笑盈盈地对欢喜说:“驸马的马车就在后头跟着呢,公主要不要派人把驸马请过来?”
欢喜跟碧柔对坐下棋,眼看要输了,抬头去跟喜鹊说话,顺手把棋子打乱了,“不用,车队里都是后宫中的女眷,请驸马过来倒让他为难,等下到岔路时我们直接回府,到时再请也不迟。”
碧柔哭笑不得地看着棋盘,待欢喜说完话,便轻轻推了她一把:“我好不容易快赢了,公主这分明是赖皮,我不管,公主赔个荷包给我才算完。”
欢喜甩了个白眼给碧柔,“瞧瞧你那点出息,讨一回赔偿开口却只敢要个荷包,等回了府你自去找百灵要去,本宫的荷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碧柔争辩道:“我这是讨个说法,又不是为了要公主的东西,自然是什么顺手就要什么了。”
“本宫说你就是傻。”欢喜换个姿势舒舒服服倚在迎枕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费力费时讨说法,自然是因为对方的行为错了,让你不舒坦了,那么明明用同样的时间和力气,能得到更好的赔偿,为什么偏要选个最不值钱的?为了显示自已高风亮节吗?那你为讨说法花费的时间和力气,还有之前心里的不舒坦也都不值钱了?”
碧柔直觉欢喜说的不对,却又说不清她哪里不对,闷闷坐了一刻,忽然说道:“公主既然这样说了,便把头上这对缠枝芍药花赔我吧。”
欢喜意味深长地对碧柔摇头,“本宫只是说讨要赔偿就要讨个最值钱的,却没认下赖皮这个罪名,所以本宫是不会赔偿你的。”
碧柔说不过欢喜,被欢喜几句话就堵得大睁着双眼说不出话来,百灵和喜鹊已经捂着嘴笑起来,“依奴婢说,姑娘还是别跟公主争辩了,反正争到最后都是您不对,您若是不信大可再试试,很大可能争辩到最后,反倒成了姑娘的错,姑娘讨要不成赔偿,还要贴些东西出来。”
碧柔想一想确是这个道理,摇头笑道:“罢了罢了,我对公主的诡辩之术心服口服,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百灵和喜鹊越发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