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喝了凉茶,默默坐了片刻,“张钧带我去见了他父亲,张大人说案子还没有审核,卷宗暂时不能给外人看,若是我一定要看,只能亲自去见刑部尚书崔大人。
我又去求见崔大人,崔大人却根本不肯见我,小厮说他进宫去见皇上,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公事房里有人走动。”
明耀抬起头,委委屈屈地问欢喜:“刑部不是该是天下间最公正的地方吗?为什么裴彦的案子明明存疑,他们却不肯允许我看卷宗?如果他们认为裴彦的案子是铁案,为什么又不敢让我看卷宗?”
欢喜放下书,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如果不是你告诉本宫,裴彦的案子还有可斟酌的地方,本宫也会认为可以结案,不需要再去折腾了,毕竟连裴明都认罪了,还有什么必要抓着不放呢?
但是你既然认为这件案子另有隐情,就去想办法去调查取证,就算最后证实,裴彦的确是凶手,你也对自已有一个交待。”
明耀深吸一口气,起身郑重向欢喜一礼,“公主说的对,明日我便去静疏园查看现场。”
欢喜微微一笑,推着明耀往外走,“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今日你吃了酒,想必这会儿也累得很,快回去洗洗睡吧。”
明耀也的确累了,而且酒入愁肠更容易上头,这会儿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住了,便顺着欢喜的手劲出了正屋,扶着小吉祥的肩膀咽厢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欢喜这边摆上早饭,还不见明耀过来,不由担心地让百灵去厢房看看明耀的情况。
百灵去了一趟,回来却说明耀天一亮就出门了,“驸马爷只带了小吉祥在身边,也没坐马车,骑着马去的,留了话说带了点心和清水,请公主不必担心。”
欢喜轻轻叹气,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当初诱导着明耀读书上进,不过心里却也暗暗为明耀这段时间的改变而欣慰自豪。
明耀带着小吉祥,二人骑着马赶在城门开启时就出了城,快马加鞭往静疏园赶。
山路难行,小吉祥担心明耀出事,催马上前扯住了缰绳,“驸马爷,这路上太难走,您还是下来步行吧,就算心急也不差这一会儿,真摔了碰了,不是更耽误工夫?”
明耀抬头张望了一下山路,点点跳下马来,拉着缰绳往上走,好不容易赶到静疏园,却见在门紧闭,小吉祥叫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回应。
“驸马爷,里面好像没有人。”小吉祥叫了半天门不见人回应,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见明耀。“刚出了命案,想必主家也要被带到衙门里问话,园子暂时只能关了吧。”
明耀翻身上马,踩着脚蹬往门里张望了一会儿,向小吉祥点点头,“的确看不到人影,而且有一些花木也明显缺水,想必是没人照顾的缘故,你在这守着,我翻进去看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