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耀用力拍了拍狱卒的肩膀,“我相信你,只要你尽力,一定不会有万一的。”
明耀暂时算安排好了裴彦这边的事,骑马匆匆赶回明晖堂,把跟裴彦见面的经过详细跟欢喜说了一遍,末了感叹道:“才短短几日,裴彦就瘦得皮包着骨头,可见严瑕的死对他打击有多大。”
欢喜回忆了一下在山路上见到的裴彦,真可算得上是位文采风流的翩翩佳公子,再想象了一下明耀描述的憔悴消瘦的饿鬼形象,不由也唏嘘不已。
明耀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凉茶解渴,神情间却不见疲惫,反而跃跃欲试地对欢喜说:“我相信真正的凶手一定就在严家。小厮们这两天打听回来的消息,公主还不知道吧,严瑕的生母原是出身江南一个小家族的旁枝,严瑕父亲在任上时与之结识,并且很快就有了勾连。
之后没过多久严瑕的生母就有了身孕,正巧严瑕父亲的原配生病死了,严瑕的父亲就娶了他生母做了继室,只是当时怀的那一胎没敢留下来。
严瑕的生母伤了身子,又过了三年,严瑕才出生,他的生母却在月子里就死了。
原配的几个儿女私下都说是严瑕的母亲害死了他们的母亲,好在严瑕的父亲治家甚严,不然严瑕怕是早就活不成了。”
欢喜默默听明耀说着,不时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忽而问道:“驸马想如何调查真凶呢?想必严阁老和严大人都不会允许有人把这种家事搅得满城风雨。”
明耀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陪笑道:“我也觉得严家不会由着我去揭他们的伤疤,这不是想跟公主讨个主意嘛。”
欢喜好笑地斜了明耀一眼,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还学会跟本宫玩心眼了。不过本宫还真有个主意也许能帮到你。”
明耀急得凑过去轻轻摇了摇欢喜的袖子:“公主快告诉我吧,我这几天急得觉得睡不香了。”
欢喜抿着唇得意一笑,凑到明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明耀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欢喜说完了,不由迟疑地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欢喜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那你就当本宫方才什么都没说好了,你只管用你的顶天立地的方法去救裴彦呗。”
明耀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纠结了好一会儿,一狠心一咬牙用力点了点头,“我再想想,如果明天还想不出主意来,就用公主的法子。”
欢喜出完主意就不管后续了,看着距离晚膳还有段时间,便拉着明耀去逛园子赏景。
不知不觉走到枕霞阁门前,欢喜十分钟喜欢轩朗的屋舍,提着裙子边四下打量边上了台阶,忽然发现明耀没有跟上来,不由回头含笑叫他:“驸马怎么站在那里发起呆来?可是累了?正好本宫甚爱这一片杏林,驸马只管在屋里坐着歇歇,本宫要往林子里去走走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