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要进宫?”明耀诧异地问欢喜:“今日一早就闷热得很,只怕等一会儿会下大雨,要不明日雨停了公主再去?”
欢喜探头看了看窗外,含笑摇头:“一时半刻应该下不起来,本宫只是去东宫问嫂嫂讨一两样东西,午膳前就回来了,不妨事的,倒是驸马,今日还是别出去查案了吧,反正这还没进六月,距离秋后问斩还有好些日子呢。”
“我今日只是去学里走一趟,向平时跟裴彦和严瑕走的近的学子们问几句话,就算路上赶上下雨,随便找个脚店躲一阵也就是了。”明耀撩起袍摆坐到炕沿上,看着欢喜对镜理妆,“虽然距离九月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几日子皇上去行宫避暑我们自然该随行陪伴,一来一回,就要用去近一个月的时间。
之后我也要准备参加秋闱,也难有时间和心思再去全力查问这件事,裴彦的同窗中说不定也会有一些考中的,是留京还是外放都不好说,更是无从追查了。
所以认真算起来,竟然只有伴驾去行宫前这么几天功夫了。”
欢喜若有所思地点头,扬声喊百灵拿她的令牌来,交给明耀:“既然驸马这几天要查案,就不必非要赶着过来陪本宫用膳了。
这是父皇特赐给本宫的令牌,万一晚上回来晚了,赶上宵禁什么的,拿它出来应付一下巡逻官兵的盘查还是很管用的。
哦对了,这块令牌好像还能命令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办些小差使,不过本宫一直没用过,想来也是管用的吧。”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宠爱明珠公主,明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从没想过皇上宠欢喜能宠到这种地步。
这块令牌既能驱使京兆府又能号令五城兵马司,从某个角度来说,比单纯的兵符作用更大,皇上竟然就这样一块令牌给了欢喜,这该是多么大的信任和宠爱呀。
而欢喜如今只是为了让他查案方便些,就把这样一块令牌交给了他。是欢喜不知道这块令牌的重要性吗?自然不是的。
是欢喜不知道她这样做,有可能会引来多少非议吗?明耀相信以欢喜的聪慧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依然这样做了。
明耀感动莫名,想到方才明二夫人为了几个杏子对欢喜百般嫌弃数落,这种感动又翻了几倍不止,同时也感到对欢喜万分的心疼,神情复杂地接过令牌,低声说:“公主就这样把令牌交给我了?”
欢喜怔了怔,试探着反问:“要不本宫让百灵找个盒子把令牌装起来再交给驸马?只是用盒子装起来的话,不方便驸马随身带着吧。”
明耀被欢喜逗得笑了出来,无奈地看着欢喜,“公主分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要故意说笑。”
“好了好了,驸马明白本宫的心意就可以了。”欢喜无所谓地摆摆手,“时辰不早,本宫就先进宫去了,你再用些点心再出门吧。”
明耀送别欢喜,回房换了身衣服,带着小吉祥骑马离开明府去裴彦就读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