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那边又在刑部和京兆府这边下了封口令,就算本官相信驸马爷和裴彦,也没人敢去拈严家的虎须,听本官的话去重查这个案子。
所以归根结底,驸马爷来问本官也是白问,除非真正的凶手自已跳出来,否则本官也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毕竟严家不是你我轻易能进得去的。”
明耀垂头闷坐了一会儿,无力地起身向卢大人深施一礼:“不管怎样,在下还是要感谢卢大人能拨冗见在下,并且如实告知在下如今的情况,多谢。”
斗不过权贵什么的,实在是让人很憋屈的事,卢大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起身给明耀还了一礼:“要不驸马爷跟公主商量商量,能不能求皇上赦免了裴彦的死罪,流放也好、服役也罢,总算能留条命在奉养父母,本官可听说裴彦五代单传,为他的事,他母亲已经病倒在床多日了。”
求赦免就是认了裴彦的罪名,他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明耀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起身向卢大人告辞,“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在下会请公主帮忙的,只是现在还是不死心,再试试,试试。”
卢大人帮不上忙也不好多说什么,送着明耀出了大门,回房去陪妻儿吃饭。
明耀在街上转悠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该从何处入手,就如卢大人所言,裴彦一案的关键在严家,明耀就算利用欢喜的名义进了严家,也没信心真能查到什么,索性还是先回府。
欢喜去东宫请了高大人把脉,确认并不是再次中毒,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陪着太子妃说了会儿话,就告辞回府。
明耀回到明晖堂时,浓云已经沉沉压下来,一丝风也没有,树梢如同进入戒备的兵士的枪尖,纹丝不敢动。
欢喜跟喜鹊正在廊下看着天气惦记着明耀,“也不知驸马到哪去了,会不会在路中遇上大雨,夏日里得了风寒反而更难受。”
喜鹊刚好说话,一眼看到走进院门的明耀,连忙跳起来指着明耀的方向,惊喜地喊欢喜:“公主快看,驸马爷回来了。奴婢这就去让人先送饭过来吧,万一等下大雨下来了,饭菜送不过来就麻烦了。”
欢喜抬眼望去果然是明耀回来了,惊喜之下,情不自禁地提着裙摆跑下台阶去迎接明耀:“你可回来了,再晚一刻怕是就要淋雨了。”
天边已经隐隐传来雷声,明耀抓着欢喜的袖子快步带她回到廊下,语气宠溺地抱怨她:“既然知道雨马上就下来了,公主还跑出去干什么?公主担心我淋雨,我就不担心公主了吗?”
欢喜好不容易盼回了明耀,就算被他抱怨也快活无比,眉开眼笑地听着,末了很认真的点头,“本宫知道,驸马必定也是担心本宫的,以后本宫会加倍爱护自已,不让驸马担心。”
几乎是在明耀扶着欢喜进入正屋的同时,一个炸雷在窗前响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