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你女儿嫁人你不管谁管?”白夫人抢上前几步扯着白大人的袖子不放:“平时没事的时候就骂我是虐待继女的恶婆娘,有了事又要我事事周全,莫非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白家不成?”
白大人用力甩开白夫人,气狠狠地又啐又骂:“疯婆子,你嫁到我白家就是我白家的媳妇,这些事你不管谁管?难道让我去跟明二夫人对嘴对舌的争论?”
白夫人被白大人挣脱出去走掉了,愤愤不平地骂了好一会儿,待要赌气不管碧柔出嫁的事,终究舍不下碧柔的嫁妆,抱着把人和嫁妆一起接回来,不能全部留下,至少也落些实在的好处在手里的念头,带着小女儿去明家接人。
正院里的小丫头却跟白夫人说,明二夫人去了公主和驸马的院子,请她等一等。
白夫人心里不由撇嘴,暗暗想,“就说这次的事是明家婆媳两个人做的扣吧,看看人家这亲热劲,一大早就亲自跑去见儿媳妇了。”
明二夫人的确是一大早就跑去了明晖堂,也的确是去见欢喜的,却并不是白夫人想的那样其乐融融,而是气势汹汹上门问罪。
欢喜跟明耀吃了早饭,正在廊下看着小丫头们踢毽子,明耀看了一回,只觉心痒难耐,索性把长衫下摆掖进腰带里,跑到院子里跟小丫头要了个毽子踢起来。
毽子到了明耀脚下,就像长了翅膀的雀儿,围着他前后左右不停飞旋,小丫头们围在明耀身边拍手叫好。
明二夫人阴沉着脸大步闯进明晖堂,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原本就高炽的怒火上又被添了一把干柴,不管不顾的当众大声喝斥明耀,“不去给你祖母和父亲请安,还以为你是在日夜苦读,却原本是跟一群小丫头在疯玩疯闹,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明耀被明二夫人骂得满脸涨红,收起毽子上前给明二夫人请安,轻声辩解说:“并没有每日里玩闹,原是吃完饭散散,正要去书房看书的。”
明二夫人冷冷斜了明耀一眼,转头冲着欢喜质问道:“公主既然主动求着皇上要嫁到我们明家来,就该把成亲前那些玩乐的心思收收,正经做个贤妻良母才是。
耀哥儿如今正该是勤奋上进的时候,他年轻轻的小孩子家收不住性子,公主该劝阻才是,怎么不劝反倒怂恿着他呢?”
明二夫人闹上明晖堂来,一众小丫头退开两步低着头不时偷瞄欢喜的脸色,只等着欢喜神色有变,就一拥而上先把明二夫人请出去再说。
欢喜无辜躺枪,明耀急得去拉明二夫人的胳膊,低声哀求道:“娘,儿子都说了,是儿子刚吃了饭在院子里散散,并没有贪图玩乐,更加不是公主怂恿的。
为着儿子能一举得中,公主把皇上赏赐的紫玉葫芦都拿出来送给齐老先生,请他指点儿子的文章了,您不信可以派人去齐老先生府上问问,也可以跟儿子到书房来看看儿子最近的文章可有进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