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当了一辈子主母的人,经过见过的事比起本宫多了不知多少,难道您就真的想不到,您留下碧柔从明府出嫁,会让她的婆家对她不满?别说您是为了给碧柔在婆家撑腰装脸,这话您自已信吗?”
明二夫人被欢喜戳破心思,脸上顿是青红交错,想辩驳却无从辩驳得起,不辩驳岂不是坐实了欢喜对她的指责,又气又急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欢喜起身缓步走到明二夫人面前,语气平和地继续说下去:“其实婆婆今天是为何而来,您心里自然是明白的,本宫也猜到了那么几分,索性我们就开打天窗说亮话吧。
本宫自问进了明家后,从不曾有过半分逾矩之处,时时事事以驸马为先,在祖母和婆婆面前也从不曾摆过公主的谱,碧柔是婆婆的外甥女,本宫也与之真心相交,处处为她的将来谋划。
婆婆又是如何对本宫的?用陪嫁的宅子给驸马养外室、为着园子里没人吃的果子在驸马面前对本宫横加指责、不惜用碧柔的婚事跟本宫赌气,婆婆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您是在针对本宫不成?
本宫今日想问问婆婆,您为什么对本宫如此不满,如果您看不惯本宫身为公主却执意要嫁进明家来,可以直接告诉本宫,本宫明日就搬出去。
只是之后一切就都要按着规矩来,您想见驸马,要提前递帖子到本宫府上,女官允准了您才能跟驸马相见。
本宫原本是不忍驸马无法在婆婆面前尽孝,才委曲自已成全婆婆,没想到却令婆婆不满了,那么本宫的委屈岂不是成了笑话,那就一切按照规矩来吧。”
明二夫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只是想把公主赶出明府,却不是要让明耀也跟着遵守规矩不能轻易回家来呀。
不由得心神大乱,质问欢喜:“公主这是要与我为难吗?”
欢喜气定神闲地摊开手,满脸无辜地反问:“婆婆这话说的实在让本宫不解,本宫好心嫁进明家,让婆婆能得享天伦之乐,您不满意。如今本宫随您的心意搬出去,您又说本宫故意为难您,要不您教教本宫,本宫该如何做,才算是刚好合您的心意呢?”
当然是欢喜自已搬出去,让明耀留下来,偶尔去公主府打个转应个卯就回来呀。明二夫人心里这样想,但是却也自知是无理至极的要求,没办法宣之于口。
欢喜等了片刻,见明二夫人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轻叹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淡淡说道:“婆婆既然还没想好,那便先回去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来给本宫说一声也就是了。
不过本宫要先跟婆婆说一声,本宫的恶名京中大概早就传遍了,之前本宫是看在驸马的面子上,不忍见他左右为难才多番忍让,可不代表本宫就转了性子变成颗软杮子可以任人拿捏了。”
明二夫人对着欢喜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怎么就突然感觉背上发冷,告辞的话都没说,转身匆匆离开了明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