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夫人对明大夫一直是敬畏大于恩爱,不过在家事上也没让明大人操心过,两夫妻这么多年也算相敬如宾。
明大人一向认为明二夫人能力不足,但胆小心软,就算犯错也不过是些疏忽导致的小错,却没想到明二夫人竟然敢做出装病拿捏明耀,离间明耀跟欢喜关系的事来。
明大人又气又急冲进内定,瞪着床上背对着他躲在被子里的明二夫人,沉声质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样不顾脸面的事来,传出去让我明家在京中还如何做人?”
明二夫人也觉得自已一肚子委屈呢,知道今天的事是躲不过了,索性掀开被子翻身坐起,冲着明大人叫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啊,我好好的儿子,就因为模样生的好,生生被她霸占了去,每天要看着她的眼色过日子,凭什么?她不是假装贤孝吗?我就成全了她,让我儿子给我侍疾几天怎么了?”
明大人一直知道明二夫人不够聪明,却没想到她能愚蠢到这种程度,直气得肺都要炸开了,手扶着腰间呼呼喘着粗气。
“如今公主嫁到我们明家也快一年的时间了,你再提这些事还有意思吗?”明大人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我瞧着耀哥儿成了亲之后倒比之前懂事多了,之前如何打骂规劝,都不肯好好读书,如今也自已上进了,一下场就考了个举人回来。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在公署里,别人看我的眼神有多羡慕吗?难道你不希望耀哥儿以后越来越好?”
明二夫人最介意的就是别人说明耀的上进都是因为尚了公主,是被公主影响到的,这会儿连明大人也是这个意思,如同被狠狠戳中了肺管子。
也顾不上什么三从四德了,跳下床来用力推了明大人一把,“耀哥儿是我生的,是我辛辛苦苦养到十九岁的,凭什么她只来了一年,耀哥儿的好处就都成了她教的,什么好名声也都是她得了去,我倒成了惹人厌的恶婆婆了?”
明大夫猝不及防之下,被明二夫人推得一个趔趄,直接撞倒了身后的书帽架子,衣帽架子又带倒了窗台上的花瓶,屋里一时之间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吓得屋外一干下人个个脸色发白抖衣而战。
孟婆子还以为是明大人气头上对明二夫人动了手,几乎把脸贴了到房门上,低声替明二夫人求情,“老爷,夫人好歹跟您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操持家务生儿养女,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便是这次是夫人的不是,也是因为爱子心切的缘故,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别让夫人日后没脸在下人面前立足啊。”
明大人被明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听见孟婆子的话之后,朝明二夫人嘲讽一笑,“你听听,连个下人都知道少年夫妻该顾着几分体面,你竟然不管不顾对我动手,可见你比一个下人的见识都不如。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了,你方才不是问我,凭什么公主可以为所欲为吗?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因为公主的爹是皇上,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把谁给他的女儿当女婿,就可以把谁给他的女儿当女婿,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明大人转身往外走,忽然又停下脚步,侧头看了明二夫人一眼,“皇上听说你装病的事之后,赏了我两个绝色的舞姬为妾,你既然没事,就该尽到主母的责任,给这两个妾好生安排个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