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来明晖堂看望欢喜和孩子们,顺便帮太子带话给欢喜:“殿下说,早朝上父皇已经下旨任命无垢去礼部祠祭清吏司任员外郎了,退了朝就着人去传旨,只怕这会儿无垢已经接到旨意了。
殿下说他在早朝上一听到父皇说要给无垢这个官职,就猜到是你在父皇面前进言了,还说这次多亏有你,不然父皇如果执意让无垢去当礼部侍郎,不免要被朝臣在背后议论几句,而且殿下也不可能真的硬扛着跟父皇唱反调,被父皇怪罪是小,父皇的威仪却是必须要维护的,总不能让人说父皇连儿子都管不了吧。”
欢喜把茶杯往太子妃面前推了推,轻声说道:“我也是刚好没事进宫给父皇请安,赶上了就劝了几句,总不能让他跟太子哥哥就这样别拗着。
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还是请哥哥嫂嫂提前给我说一声吧。我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喜欢了多赏赐我点东西,他高兴我也高兴,不喜欢了不过是冷落些。不像太子哥哥,是未来的皇帝,父皇对他难免要严苛些,意见不同反而容易闹僵,久而久之父子情份也就淡了。”
太子妃默默听着欢喜的话,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儿家,正该是喜好玩乐的年纪,却要操心这些,实在是难为你了。唉,殿下在我面前念叨过很多次了,说从小到大别人只看到他疼你宠你,却不知道你暗地里多疼他时时事事都要护着他。”
欢喜露齿一笑,微微仰起头:“谁让我是本朝最受宠的公主,太子哥哥最疼爱的妹妹呢,生出皇家享受无上尊荣,就要尽我所能维护父皇和太子哥哥,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幸运啊。”
维护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之情,也就等于维护了朝堂的安稳,这个道理太子妃也是懂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提这些,转而说起清尘来。
原本皇上给清尘一个月的时间参悟道法,可是某天清尘夜观天象,忽然就顿悟了,于院中打坐三日后,给皇上讲了一通天象、大道什么什么的,众人听都听不懂的话,之后便要开炉炼丹。
第一炉丹共用却七七四十九味药材,关在丹室里炼了三七二十一天,总共成了两枚丹药,为了试毒自已先吃了一枚,确定无毒有效后把另一颗献给了皇上。
皇上特意挑了个好日子沐浴更衣后服用了这颗丹药,清尘也说了,这次炼的丹药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不过是强身健体的普通丹药而已。
皇上服用后最近夜里睡得沉了,气色看起来也好上许多,近来对清尘越发倚重,政中之事彻底放手给太子了,一心一意跟着清尘修道呢。
无垢进宫伴驾没多久,皇上就变得多疑易怒,太子和欢喜一致认为是无垢用了手脚,可是请教了几位太医都查不出端倪,于是商量着一边让太子收买小宫人暗中给皇上服用平心静气的丸药,另一方面让清尘炼丹献给皇上,取得他的信任。
这样一来既能让皇上尽量不被无垢控制,同时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皇上的健康。